死人了。
斐然捂住嘴,强忍着喉咙里的尖叫。他拼命掩藏着自己的存在,但到底还是躲不过外面人的追查。
“还有同伙啊。”
灰烟散去,一只墨绿色的军靴踩在地上,再往上是帝国特制的军官制服。
斐然的眼睛睁大,他看到男人胸前别着的一枚徽章。
黑色荆棘缠着红色玫瑰。
男人戴了面具,斐然看不清楚他的长相,但是他没有想太多,那一点点的缝隙很快就放大了男人的黑色皮质手套。
挡身的箱子被一把推开,那些斐然要费大力气推开的箱子在男人手底下轻飘飘的像几张纸。
男人微微低头,健硕的身材被黑色的军官制服紧紧包裹着,斐然就看了一眼男人的胸前,就低下头。
他想往后退,可是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遮蔽的东西了。
带着硝烟战火味的男人如同一只猛虎,他一只手撑在墙壁上,微微俯身,另外一只手拂过斐然额前的头发。
那只黑色皮质手套上还沾着血,男人毫无所觉的掐住少年的下巴,手指深陷腮rou,那软嫩的弧度足以证明少年在被囚禁的这一段时间里过得有多好。
男人微微眯了眼,“雌虫?”
斐然还来不及说什么,鼻间就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下意识的他就要呕出来。
男人却对他这幅眼泪要掉不掉的模样有些感兴趣,可还没等他再做些逾越规矩的事情,门外又有了新的动静。
“停下来。”
大步踏进来的雷蒙德见到这样的场景,眉头上挑,二话不说擒住男人的手,“松开,凯撒。”
“他是我的伴侣。”
男人沉默班响,最后轻笑一声松开手,不知道是不是斐然的错觉,他觉得男人离开时故意往他唇上蹭,那带着粘稠的血ye抹到他唇上,让他愈发作呕。
终于在雷蒙德靠过来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捂着嘴吐了。
他面色苍白,身子一直颤抖着,雷蒙德没有办法,赶紧把人送到医疗仓里面去。
斐然在里面躺了好几天,等到他醒过来时,床前站着两个男人正在争论。
“是我的孩子,还请雷蒙德上将能够明白这一点。”
“艾伯特,我看发疯的是你,你也不想想,谁是第一个打开雌虫生殖器的雄虫。”
“你第一个又怎么样,我已经提交了结婚申请书了,我将会是第一个有名分的雌虫伴侣。”
刚醒来的斐然一脸懵逼,他能明白艾伯特和雷蒙德吵架,哪怕是动手,可是他不清楚二人交谈的内容。
“孩子?什么孩子?”
雷蒙德直接了当的说:“你怀孕了。”
“很大可能是我的孩子。”一旁的艾伯特不动声色的把雷蒙德挤开,他牵起斐然的手,温柔的询问:“我们的孩子总不能没有名分,我已经向帝国上层递交结婚申请书了。”
“只要你同意,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艾伯特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雷蒙德。
这次斐然被拐,他有很大的责任,再加上救人的是雷蒙德,哪怕是骄傲的皇家学院院长都不免有些担忧。
他有些不安,对于雌虫那一方来说,他们有主动的选择权,而雄虫根本没有对这些权利质疑的声音,换而言之,他没有主动权。
斐然没心思听艾伯特后面恳求名分的话,他满脑子都被怀孕这个词刷屏了。
我,我怀孕了?!
斐然一脸懵逼,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只是傻傻的抬起手指向门口,“出去。”
“立刻,马上,出去。”
察觉到雌虫情绪异常波动,艾伯特当机立断的离开病房,临走之前还把看不懂人脸色的雷蒙德一把拉走。
病房外面,雷蒙德扯开艾伯特的手,“你干嘛?”
“阿然情绪不对,你看不出来吗?”艾伯特揉揉眉头,“本来我的措施都已经做好了,按理来说,不应该会怀上孩子。”
说到这里,艾伯特看了一眼雷蒙德,这个刚刚还在气愤的男人突然变得沉默,甚至还有些心虚。
艾伯特一下明白了其中关窍,“是你?”
“你不要脸的抢先第一个和阿然欢爱,出于每个雄虫的本能,我没有什么立场指责你,但是……”艾伯特话说到一半,边上就有一个医疗兵送来一份资料。
艾伯特随手一翻,看了以后对雷蒙德更是冷脸,“身为雄虫,竟然违背雌虫意愿,让雌虫孕育新种,我看就是你有再大的军功,帝国也保不住你。”
雷蒙德却很是高兴,“诊断结果出来了?是我的?”
艾伯特捏紧了资料书,最后冷哼一声离去。
他不想再和这个连脑子都没有什么实质价值的莽汉再聊这些,他现在头疼的是斐然的情绪问题。
当然不管怎样,一个雌虫有了身孕,这对于帝国上下都是一件好事。
斐然可不是这么想的,他躺在床上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