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兮夜的福,承浅知道最快进入昆仑墟内部的方式,柔荑一指道:“昆仑墟崩塌沉入地下多年,从那里走更近些,可以到昆仑墟第七层和第八层。”
天极驮着承浅向那方行去,弯弯绕绕的楼梯回廊像是迷宫,到十分完整的展现在他们二人面前,只是地面墙上附着的冰霜令人时刻保持清醒。
“没想到,清辉封印昆仑墟的阵法竟衰减至如此地步!”天极对眼前所见十分满意,分析道:“这一万年来,莳木族日积月累的在此地食髓噬骨,封印昆仑墟的阵法不稳,清辉便要施以神力压制,神力每况愈下衰微至极,清辉终于被昆仑墟的阵法拖累的扛不住了,妙,妙啊,莳木族做的不错。”
“女娃娃,你不想问些什么吗?”天极忽然挑起话头。
承浅其实满腹疑问,只是不知从何问起,到底何处是头,何处是尾,何处是重点要害,她一概不知,浑浑噩噩中,像是陷入了一张巨大的网,浑然不知自己做的那些微不足道的事,促成了计划推进。
她抓着天极的胡须,缓缓贴到它耳畔问:“神上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憨笑声起,这笑声惹得承浅有些恼怒,愤愤然说:“您老全当我方才没说话吧。”
天极笑了会,方才道:“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善恶分明,好坏之分。不过是彼时对你有利,便是好,便是善,他时对你有害,便是坏,便是恶。你这女娃儿好歹也过活了近乎万载,怎地这些道理还需我一个老人家点拨?”
行进间天极未曾听到承浅言语,想了片刻,方才大悟:“你是想问,于你来说,神上是善是恶,是利是弊?”
她将天极的胡须绕在食指上转了一圈又一圈,看着手指上缠绕着的白须有些怅然道:“应是善大于恶,利大于弊。”
“你有你自己的判断,很好。”天极对承浅稍有赞许,却又忍不住多加点拨:“只是……孩子,你要记住一点,白芷绝非善类纯良。”
承浅疑惑不解再次被天极勾起,蹙眉问:“怎么说?”
“白芷之深谋远虑,心境胸怀,远非常人所能理解。什么局,一布便是一万年?这些年来,她按部就班,稳步执行着她的计划,虽有错漏,却总能及时拨乱反正,为了她的计划,无情到令人发指,她太可怕了,真是个令人觉得恐惧的存在。”
“她这样的人,尚有善念在还好,否则,将是六界浩劫。”天极长叹。
承浅恍然大悟,白芷的善念,原在檀凌,可是檀凌却一剑杀了她……
“我已经感受到她了……”天极说。
不知不觉间,环境悄然改变,楼梯与墙壁蔓延开林间小道般,他们身处一座密林中,阳光穿过直入碧天的森森树木,落在地上,碎成一片金黄,树林里绿意盎然,溪流缓缓流淌,花开遍地,绿草芬芳,人间天堂。
承浅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瞭望远处,盈盈雪山在远方,一会被流云遮住了相貌:“这是哪里?我们不在昆仑墟了?”
天极在一处树林里停落,说道:“祖神崩天,擅筑工的羽行君真神以祖神颈项为链,链接昆仑天宫与扶光台,又以扶光台为根基擎天,在云雾泽的基础上兴建天宫。后来,第三次神魔大战祸起,昆仑天宫坠落人间,成为昆仑墟,羽行君真神失踪,数年后,昆仑碧玉宫镇守昆仑墟,人界百废待兴。”
“这里,是一万年前的昆仑墟外,这片树林,名叫……”
“这粒雪林里哪有什么珍惜材料和宝贝,亏得我绕路至此,想来是要白跑一趟了……”声音从远处传来,正是生机勃勃,对万物抱有期冀与好奇的好年纪,他的声音十分空灵,甚是好听。
承浅和天极寻着声音看去,只见一笠帽短褐少年迎面而来,背上一口竹筐,腰间系着一囊乾坤袋,脚步散漫的向着承浅和天极而来,白芷看着少年越来越近的面容,觉得很熟悉,他穿身而过,犹如穿过一阵微风,穿过白芷和承浅的身体,承浅吓了一跳,发现许温根本看不到他们,也感受不到他们。
天极示意承浅不要害怕,二人转身看着已经远去的少年郎的背影。
“许温。”天极说。
承浅抬眸问道:“许温?鼎天宫那个尤擅长筑工的副掌门许温?”
“正是。”天极跟了上去。
承浅呆立片刻,也跟了上去。
“咦,怎么有副兽骨在此地暴晒?”许温上前,鼻尖嗅到一丝丝馨香,他偏头看了眼枯骨面部朝着的方向,那里有颗白芷花绽放着美丽的花朵,微风徐来,花瓣随风轻轻摇晃着,脆弱的不堪一击。
承浅和天极已经站定到了许温的面前,也一同看着这幅兽骨:“这幅遗骸是真神羽行君……”
“什么?!”承浅几乎要跳起来。
这样的一副白骨,是羽行君的遗骸?羽行君不是失踪了吗?!承浅惊骇不已,只听天极说缓缓述来:“是清辉天神将羽行君真神推下扶光台柱心的,羽行君受尽祖神之血焚烧,散尽神力与修为,与一只普通白虎并无异样,最后落入这片无人森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