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朱钰差点被这马吓得心悸发作,气的直接拍了马屁股一下,大声吼道,“你这死马,哪地方的草不是草,非要跑过来吃,难道这里的草香?”
风呼啸着从朱钰耳边吹过,让朱钰睁不开眼睛,他也不知道这马跑了多远,直到马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这才猛地停了下来。
那人正是卞焱,他步伐极快的往宅子的出口走去,看样子是有什么急事要办。
“卞焱从城郊那座山上打回来的,这几天他每天都去打猎,这兔子就是他昨天带回来的,我可是终于不用吃这宅子里没滋没味的菜了。”福满也塞了一块肉到嘴里,满脸幸福的说道。
“真奇怪……那这碗兔子肉少爷是不吃了吗?”福满挠挠脑袋,一脸茫然的端着碗,不知所措的看着朱钰消失的方向。
朱钰出府后就立马去到统领府找云乐,可守门的士兵不肯为朱钰通报,朱钰说了半天也没有松口的意思,朱钰左思右想,又觉得时间不能耽搁,干脆直接冲到闹市上,买了匹马来。
朱钰牵着马,蹑手蹑脚的往寨子的方向走去,他看着那坚固的寨门,叹气道,“你这马儿倒也不赖,带着我找到了这寨子,要是也能把我带进去就好了。”
谁成想朱钰说完刚走几步,那马就又不知发了什么癫,突然加速往前冲去,朱钰抓着缰绳所以也被这马带着跑,一直往前跑了好几百米马才停下,开始吃地上的草。
朱钰刚做完记号,就听到山中传来一声野兽的嚎叫,朱钰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马儿嘶鸣一声,开始想要挣脱朱钰牵着的缰绳,朱钰见势不妙,连忙快速上马,想要安抚受惊的马儿,但那马儿察觉到危险根本不听朱钰的,竟开始全速往山里跑了起来。
“对呀,他好像有什么事要办……哎?少爷你去哪儿?”福满话音未落,就见朱钰像是火燎了屁股一般,急匆匆的往出口跑去。
出了城门后,骑着马走上一小段路便可以到山脚下,前来打猎的人已经开辟出了一条进山的路,朱钰骑着马,胆战心惊的往山里走,马蹄踩在厚实的枯叶上,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这山林越往里走光线越暗,不时还有动物从林木中跑过的声音,朱钰刚开始的胆气也慢慢消退了,生怕这山林里窜出个猛兽来。
要说朱钰不怕那是不可能的,他自个都不知道他如今哪来这么大的勇气,城郊与主城区相差极大,就仿佛是两个世界一般,主城区里热闹的景象和城郊这荒芜人烟的场景形成了鲜明对比,偶尔有几个穿着褴褛的难民走过,看见朱钰,以为是哪家出来狩猎的公子哥,大概是害怕会被驱赶吧,都低头躲开了。
“少爷!你在这做什么?”福满把手里的碗递到朱钰面前,“看!□□肉!专门留给少爷你的,快尝尝!”
不会这么快就要去收服山匪了吧?朱钰一惊,连忙跑出门,可卞焱早已按动机关出了宅子,朱钰晚了一步。
“哪来的兔子肉?”朱钰拿起一块塞到嘴里,“肉还挺新鲜,才宰的吧?”
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吧,收服那么多的山匪应该也需要万全的准备,卞焱说不定不是去做这件事,还是不要自己吓自己,朱钰正在给自己宽心,就见福满端着个碗,一脸美滋滋朝他这边走来,看见朱钰站在那,福满很是兴奋的挥舞着手臂,加快步伐走到了朱钰身边。
“这山匪会藏在哪儿呢……应该会在山的深处吧,不然应该很容易被官兵找到,可是我又不知道具体的位置……”朱钰小声嘀咕着,这山林里到处都长得一样,朱钰都怕自己会迷路,于是下了马,在树木上用石头划记号,以防自己中途失去方向。
“你说什么?”朱钰只觉得听到了晴天霹雳,“卞焱这几日都去了城郊吗?”
***
朱钰小心的把脸从马背上抬起,仔细看了看挡在马前面的东西,不禁被吓了一跳。
“没想到这寨子倒是有模有样的,看来并不是一群乌合之众。”朱钰低声说道,“也不知道卞焱有没有和这寨子里首领谈妥,可千万别让我白来一趟。”
面前的东西是一个巨大的木桩,足足有三人高,上面挂满了各种野兽的头骨,看上去十分瘆人,朱钰再看了下周围,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大型山寨,山寨上挂着用来防御的巨石和磨尖的树桩,看着倒是颇有气势,看来这就是那山匪安营扎寨的地方了。
朱钰刚说完就发现不对,这地上的草湿漉漉的,貌似是刚被灌溉过,他再一看,只见一个大胡子男人,正瞪大眼睛看着他,看这架势,估计刚才这男人正在此地“开闸放水”了一半,就被朱钰的马给吓回去了,好家伙,裤腿子都湿了。
因为海淮国人人喜好狩猎,马匹和弓箭在闹市上不难买到,朱钰想了想,又买了一大兜肉馅的饼子装在马身上,问了下东X山的所在,便独自一人牵着马出了城郊。
“你这傻马!你要逃也往山外面跑啊!你往里面跑是找死吗!”朱钰欲哭无泪,又控制不住发狂的马,只好把身子紧紧贴在马身上,抱着马的脖子,以防自己被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