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断云峰处处都是叫阵,回荡着极有压迫感。
蜈蚣妖嚣张道:“素玉青,你当真想为了一个小小弟子,让整个天遥派为你陪葬?”
江楚仁暗道不妙,他视线投向素玉青,说:“……师弟。”
素玉青背对着江楚仁,落雪剑在手丝毫不抖:“师兄,以往,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唯独这次不行。”
素玉青冷冷地说:“你们妖族不就是认为我是天遥派的人,所行之事犯下的错,天遥派必脱不了干系么?那么一人做事一人当,今日起,我自愿退出天遥派从此陌路不相逢。”
什么?!
所有人仿佛惊掉了下巴,不曾预料素玉青居然这么有情有义,为了一名弟子的安危甘愿主动舍弃富贵名利,妖兵们更是傻了,反驳不了这句吸引全部火力在身上划清界限的狠话。
这套对策,显然成功唬住了那群不停喧嚷着要带着妖族血洗天遥派上下的妖兵,他们一个个互相看对方,目光中几分惊慌,没想过素玉青竟然这般硬气。
他们不像孔雀妖君,看待事物想的那样简单,掠夺是本性,侵吞是天分,妖族内部政.治斗争其实很早以前就乱的一塌糊涂。
本打算借此机会,抢走仙丹妙药,心法秘籍,最好能够占山为王,大扬他妖族的威风。
如今这么一搞,合着他们大费周章就是为了报复素玉青一人?根本不划算啊。
素玉青早就摸清楚了,这群脸上神色变幻莫测的妖族心里在想什么。
在《破碎虚空之魔》里,这群家伙就是谁家有饭吃就跑谁家的二五仔专业户好吗,笑笑然后背后捅刀子简直是家常便饭。
鬼才相信,他们是情深义重的揪心薛折华的安危呢,巴不得薛折华死还差不多,这样就有了理由扫.荡天遥派。
此时此刻,自己就是天遥派唯一的顶梁柱,一旦倒下,妖族妖兵如同洪水滔天一般袭卷进六大峰,硝烟弥漫,血流成河不是说说而已。
素玉青坚定不移,与其,求一人安宁使得门派无法赖以生存,不如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妖族。
虽然他平常老是挂在嘴边《破碎虚空之魔》的谁谁谁,但没有发觉,自己已经开始慢慢接受了原身的这个名字和身份,不知不觉的用尽全力去争取为那些弟子和师兄师弟的平安,而不是把他们当成键盘下敲敲打打的扁平的虚拟纸片人物。
看着素玉青付出这么大的牺牲,不少弟子,尤其是碧从峰的弟子不禁感动,心里那形象登时变得高大起来。
薛折华的喉咙被锋利的落雪剑剑尖抵住,贴近了薄薄的皮rou,缓缓从伤痕处流下一滴鲜红的血。
素玉青平静如水地说:“薛折华,你选一个吧,是交出解无解之毒的法子,还是死在我的剑下。”
其实解毒的法子是有的,只是碍于面子,实在不愿意去救一个平常瞧不上眼的蝼蚁,但素玉青的杀意显然,他若不从,大概真得完蛋。
薛折华张开嘴,想说话。
蜈蚣妖突然喊:“天遥派简直欺人太甚!兄弟们,咱们怎么能如此屈辱,今日杀尽六大峰,救回妖君,大扬咱们妖族威名!”
靠,素玉青忍不住心里骂了,要不要脸了还,你们烧杀抢掠的贪婪本性可以暴露的更明显一些吗?
只是,妖族妖兵们的贪婪意图并没有来得及付诸行动。
一道闪电划过地面,深又长的壕沟像是劈开了整座断云峰,吓得一千多个妖兵们软了腿脚,若是被劈在身上,大概连尸首都找不到了。
一时的死寂后,天遥派的所有人惊喜的欢呼雀跃起来:“祁沉没仙尊出关了!”,“万剑峰的剑圣一来还有这群妖什么事,我们赢定了。”,“妖兵,还不快投降!”
祁沉没的高逼格出场,刹那间震慑住了一群妖兵。
蜈蚣妖死鸭子嘴硬说:“祁沉没,你的同门杀了我们妖族的人,还挟持妖君,就算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你们天遥派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天遥派的弟子们立刻叫:“是你们妖族有错在先,哪有强娶豪夺不肯就滥杀无辜的,而且比试输了就是输了,又偷袭别人下此毒手,死也是罪有应得,我们才要讨回公道。”
眼看着大事不妙,蜈蚣妖想逃:“……和你们这些持枪凌弱的家伙没没什么好说的,等着吧,我们妖族不会放过你们的,来日再战。”
祁沉没冷笑一声:“想溜,天底下哪有这种妄想的好事。”
白蓝的雷电化作剑形,千百的往地上射下,妖兵们逃的逃,躲的躲,甚至没有尖声一字就被劈的灰飞烟灭,其中最有心机闹的最欢的蜈蚣妖已经死翘翘了,几乎接近全数的真正意义上死无葬身之地。
剩下的那一小撮妖兵赶紧跪下来,叩拜投降,被弟子们捆起来,押在一边东倒西歪的倒霉样子。
祁沉没落于地上,冷言冷语地说:“薛折华,你还想要自己这颗项上人头的话,就立刻交出解开无解之毒的办法,否则,我保证你死后连一根绿毛都不会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