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丫头微微低下了头:“要不,进去坐坐吧。”
“嗯……好吧。”
小屋里面因为四周的破损而显得有些空寂,如果从破损的墙外看去,远处的陇山正以静谧的姿态默默地守护着这片绿色的家园,小溪是从陇山一侧流经丫头这里的,除了丫头,四周便再没人住了。这里是陇山腹地少有的一处空旷的平地,若不是这屋子实在破败,洛冰倒觉得,这里比头顶丫头看不见的地方有韵味多了。
“不知道你真的会找来,都没有什么吃的东西。”丫头招呼洛冰坐下,然后看了一眼那个自己搭成的简陋锅头,那里空空如也,跟洗劫了一样干净。
这姑娘,清澈的眼睛中掠过了一丝哀伤,进而是习惯了的云淡风轻,似乎眼前的一切也令她产生不了什么不公或者不甘的气息。洛冰心中有股从未有过的感觉在细腻地升腾。一阵紧似一阵,充斥着全身,似乎要逼近久久干涸了的泪腺。
“要不,去我家吧!”洛冰说。“我家里也只有我一个人,那里有吃的,你的救命之情我还没有报答呢。”
洛冰很想给这个姑娘一个好一点的家,或者是屋子。
丫头听着这少年的话,犹豫地望着他,这少年一看便和自己的生活环境是大不一样的,光那身蓝色的华丽的袍,她就从来都没有见过。还留着银色的长发,还顶着一张瓷烤成的俊俏的脸。
丫头踌躇极了,在那里站着一动不动。
洛冰大概是明白丫头的心思,他也不再说什么,走过去看着丫头,丫头的脸渐渐有些红润。洛冰便笑了,一把拉起丫头的小手便开始往外面跑。
“喂!你干什么!”丫头被唬了一下,想要挣脱洛冰的手。
“一会就到了,没关系。”
那是极温柔的声音,想是千年不化的坚冰也能被融掉。他转过头对着丫头笑了笑,那是能让丫头对这个少年产生信任的笑容。
好吧,看看也无妨。丫头也笑了。
沿着小溪的上游进了陇山,他们在树林里穿梭。这里有参天的古木遮天蔽日,也有新生的木苗在嗷嗷待长。山中的空气shi润而清新,偶尔也会传来阵阵鸟鸣。洛冰拉着丫头的手一刻也没有松开,沿着山间的小路奔跑着,跳跃着,欢笑着。
好久,也没有如此沁人心脾的画面了。
“命薄同秋扇情长难尽诉悲纸短春风吹送旧人来轻拥归来燕”
婉转悠长的歌声在整个山涧飘着,渐渐开出了凄美的花儿。在如此一个开心奔跑的瞬间里,丫头却觉得似乎永远也找不到这个少年的屋子。手中的温度从指间传到手心,是真真切切的凉意。
丫头的眼睛模糊了一下,歌声停了。
终于翻过了山林,前面一片明朗的空地上,矗立着一个铜色古木搭建成的木屋。
“我们到了。”洛冰看了丫头一眼。“那歌声,我听了好久,于是很想看看唱歌的人,我已经爱上了那歌声。”
“那房子是你的?”丫头指了指前面的房子。“真的好漂亮!”她挣脱了洛冰的手,跑了出去。
她听得懂他的意思,只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那果然是丫头没有见过的屋子,似乎是好几个巨大的树洞镶嵌起来的怪物。横着的树洞、竖着的树洞、还有斜在两者之间的树洞。
洛冰站在远处为这姑娘对他的心意选择不理睬而黯然了一番,见下面的丫头对他的屋子饶有兴趣地四处打量便又来了兴致。
慢慢来嘛,自己这么唐突,她不给我一巴掌已经是对自己的足够宽容了。
“这房子真的好漂亮!”丫头不禁发出阵阵感叹。“只是只有你一个人住?而且周围还没什么人?”她疑惑着。
“对呀,我的父母也不愿意在那种闹市里生活,他们喜欢安静。”洛冰回应着丫头的疑虑。
为了不让她再有多想的机会,洛冰便拉着丫头的手进了屋子。丫头还想挣脱一下,便看见树洞前出现了一个绒面铺成的滑道,洛冰拉着她一同溜了进去。
里面的空间可是比外面大多了看起来,他们滑到一个铺陈着巨大蓝色地毯的空间上才停下来。丫头感觉有些头晕,好长一阵时间才扶着昏昏的脑袋站了起来。
小屋里布置的倒不是那么奢华,反而处处显现着和自然相和谐的气息。除了地上是这柔软的毯子外,桌椅的边角上甚至还长着绿色的叶子,窗户上开着白色和黄色的花骨朵。那张床用巨粗的藤蔓吊着,悬空在毯子的上方,帷幔遮掩着里面绿色的绒锦。蔓上溢出的香味令丫头有些眩晕,茫茫地盯着眼前的一切,忽而有些站不稳,脚下的毯子也是太软了,丫头找不到脚底的重心该放在哪里。
洛冰从后面扶了一下丫头。“饿了吧,就在这坐会,我给你去做吃的去,对了,你喜欢吃什么?”
“饺子,酸菜馅的。”丫头又在洛冰的搀扶中坐了下来,这次她趴在了桌子上。
“好吧,稍等几分钟。”洛冰一会儿就飘进左边一个圆形的木门里不出来了。丫头有些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