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地方一个守外城一个守内城,向来斗得狠,这皇帝还真是把制衡用到了极致。
戈政卓的官职未变,嘉赏没有,惩罚没有,被关在一处宅子里好好养着,说是为了保护他,但他看着更像是软禁。
若西南的事只是与吏部尚书和迟蓟有关还好,若是真涉及到皇子,为保皇子清誉,戈政卓说不定会莫名其妙死在里面。
惟修摇着把扇子走过来,看着悠闲得很,这才十月,离明年的春闱还有很长时间,那些学子浸在书海中不遇到特别难的不会来打扰他,而赵大夫带两娃烦得自顾不暇,王沐泽又出去了,再看沈文宣......周围围着的甚多管事,惟修“啧”了一声,试探着问道:
“我无聊得很,下盘棋?”
沈文宣看都没看他一眼:“没空。”
他就知道,无奈叹了口气,闲闲散散地往门口走,想着去哪找点儿乐子。
何心把轮椅拿下来放好,小心地扶着公爷下来,宁维梁坐好后理了几下衣袍,眼睛打量着这座府邸的门面,没他想象中差,这沈家他也提前了解过,虽说是商人,但若按财力来说不容小觑。
不过他想着沈文宣那张脸,眉头又立即皱了起来,长得本来就不合时宜,还住在这种显眼的地方不是添乱吗?
何心抬着轮椅走上台阶,放好自家公爷后刚想敲门,里面的人就打开了,宁维梁随意一瞥,神情瞬间冷若冰霜:
“惟修?你为何在此?”
抬眼看了一眼门上牌匾,写得是“沈府”两字,他没走错地方。
惟修听到自己名号还疑了一下,等见到宁维梁整个人都不好了,“啪”地一声合上扇子,一天的好心情荡然无存:“镇国公?”
宁维梁看他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又想起之前的事,越看越恶心,讥讽道:“想不到你竟然回了京城,我还以为你会在荒郊野岭客死他乡呢。”
惟修不甘示弱笑了一声,道:“我也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镇国公,我还以为你会在北境死在匈奴刀下呢。”
宁维梁翻过一个白眼,腿一伸粗暴踹开半边门让何心推着自己进去。
惟修差点儿被门边划到手,皱眉道:“怎么?镇国公越老越霸道,都学会擅闯民宅了?”
“滚你nainai个擅闯民宅,这是我双儿的夫家,我想来就来,你管的着吗?”宁维梁骂道,火气大得很,“倒是你有家不回,非要在别人家里占个窝,要当回鸠鸟不成?”
“嘿你这个老东西,”惟修拦在他面前:“我友人请我住在这儿,又不像某人不请自来,真有本事你叫人将我赶走!不对,你刚说夫家?”
惟修脑内反应了一丝,惊道:“阿焦是你家双儿?我怎么说跟嘉清长得像。”
“闭嘴,”宁维梁大力捶了一下椅臂,“你们这些酸腐夫子嘴里不准提嘉清。”
惟修想开口,但想了几息又忍着心中的气撇过了脸,道:“你这副脾气不改,也难怪多受朝臣针对。”
宁维梁:“老子乐意。”
“莽夫!”
“朽木!”
家里的护卫已经反应过来将闯进来的二人围住,沈文宣听到动静出来见是昨天刚见过面的,挥挥手让护卫退下,脸上略玩味儿地说道:“镇国公可是来取银子的?账房在左边,来人,带他过去。”
宁维梁:“用不着,我国公府虽财力不显,但那点儿花费还真不放在心上。”
言下之意此来所为他事。
沈文宣挑眉,派人在他处另备了一条桌案,若不是阿焦说过这爹对他挺好,他还真想体验一把不尊老是种何等快感,可惜了,但他对此人仍看不上。
能让十六岁的焦诗寒被拐到南境,也是没用得很。
宁维梁坐在他对面,见惟修也要坐下骂道:“我来是要谈家事,你这把老骨头可是我鳖孙啊?”
“你若真想认我这个爷爷也不是不可。”惟修盘腿坐在一侧,气定神闲。
他就听,昨天沈文宣和阿焦回来后他也没多问,现在想想这蹊跷深得很。
宁维梁还要再骂,惟修抢在他开口往远处挥了挥手:“阿焦来了,这儿呢。”
焦诗寒手里端着一盘青泥糕,看到宁维梁后惊了一下:“父亲?”
宁维梁立刻闭嘴,板正了神情,坐在软垫上很是稳重,哪有半分刚才骂街的样子,回头脸上笑呵呵地道:“哦,清儿啊,为父今天来看看你。”
焦诗寒笑了一声,有点儿开心,走至沈文宣身侧坐下,托盘中除了糕点外,还有他刚泡的庐山云雾茶。
沈文宣尝了一口:“嗯,阿焦的茶艺甚妙。”
焦诗寒捏起一块青泥糕递到他嘴边:“尝尝这个,我刚做好的。”
“嗯,好吃。”
宁维梁在对面看得欲言又止,心里不舒服,抿了一口茶叹了一声,装模作样道:“清儿啊,这茶口味太清了,爹喜欢喝毛峰茶,家里可有啊?”
“没有,”沈文宣面无表情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