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石摊摊手,表示“一切都听当家的”,阮锦更是含着眼泪对阮丹青说:“你们总是逼我干什么?难道哪个男人跳出来说对我有情、我就得跟了他吗?”
乔乔则笑嘻嘻大声说:“师公说得对,大家都是修道中人,不要像个俗世凡人一样总盯着一点男女感情看,而且还是别人家的闲事,跟个长舌妇一样喜欢看热闹、嚼小话,这也太不修士了。”
一家四口没有继续理会吕谷山,也不顾阮丹青的好话就自顾自的走了。而飞升四英杰的其他三个则是约了在脆香楼集合,阮沐和鄢石做主在脆香楼办一桌宴席请外孙女的几个小伙伴,感谢他们一年多来对外孙女的真诚相伴。
来到脆香楼,就看见只有夏安一个人坐在订好的包厢里喝茶,乔乔问:“香香和大刘呢、又去琳琅宝苑了?”其实她就是挑个话头而已,想也知道不差钱的汤香香小姐一定是去琳琅宝苑总店挥霍一番了,而刘大力惯例要被抓过去做苦力。
夏安简单的说了一下,果然如此,阮沐和鄢石也先去忙点自己的事情,此时包厢里就只有乔乔和夏安两人。乔乔看着明亮的阳光照进房间,但夏安的脸色却不是很好,他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繁华的街景,面色苍白又怅然若失,还有一丝慌乱。
“夏安,你和琳琅宝苑的夏家是什么关系、一家人吗?”乔乔并不是个会转弯的性子,她觉得与其拐弯抹角不如直截了当,不过她又加了一句“如果你觉得不方便说也行,我就是看你好像很忧愁,想看有什么能帮得上你的地方。”
第一百一十章 夏安身世
夏安看着乔乔把一样东西放在桌面上,那是一粒金瓜子,有着Jing致的珊瑚花纹,浮起的虚影中间是“夏之安之,珍之重之”八个篆体字。夏安定定的看着这八个字,苦笑一声,然后掏出一个小锦囊拿出一个小东西也往桌面一放,也是一粒和乔乔一样的金瓜子,只不过旧一点、小一点,珊瑚花纹也有点点不同;乔乔这一粒还结着Jing美的八宝璎珞流苏。
夏安这粒金瓜子正是刘大力买来的运气袋里的那粒,而乔乔手上的就是夏南雪给她的信物。当时夏南雪说她只要拿着这一颗金瓜子到任何一家琳琅宝苑都可以随意拿取中意的货物。“珊瑚象征财富,奇珍异宝,所以宝瓶夏氏一直以珊瑚作为家族纹饰,只不过不同的分支使用的珊瑚纹路是不同的。”夏安慢悠悠的开口道。
乔乔坐下来,手里丢着夏南雪给自己的金瓜子一边玩着一边听夏安说着这些世家大族轶事。
“以‘九’为尊,所以历代只有家主才可以使用九枝珊瑚,旁人也就是三、六、四等等,那天远远看见宝船上锦帆上巨大的九枝珊瑚,就知道是家主亲临。”夏安嘴角那一丝笑容越发鲜明,满满的都是苦涩和自嘲“呵呵,九宝奇珍,财源不绝,谁见了宝苑之主不匍匐在地?长生、财富、权势,到了哪一个境界都逃脱不了这三件东西。”
乔乔哑然,确实,修士虽然不爱黄白之物,那只是因为金银对他们已经失去了作用,就如同猛兽不爱青草、但依然钟情血rou;低阶修士苦苦困绕于晶石,高阶修士则梦寐以求法器,这和追逐金钱又有什么不同呢。
修士一心想超越天道,妄图打破生老病死的自然法则何尝又不是渴求着更高等级的权利。
“我确实是夏家的人,而且还可以说是嫡系血脉,只不过我连姓夏的资格都没有。”夏安捂住了眼睛,肩膀一阵轻微的抽搐,不知道他是否流出了眼泪。
认真说起来夏安还是夏南雪的兄弟,只不过同父异母,夏安的母亲是个寂寂无名的侍妾。
“你可能不知道、但你外公外婆一定知道宝瓶洲当年轰动一时的‘断珂之难’。”
夏南雪虽然是嫡子但是体弱多病,而且资质不佳,据说他小时候甚至可以说是反应迟钝,并没有一丝Jing明。而夏南雪之父、当时的夏家主子嗣却很单薄,除了夏南雪就只有一个侍妾生的夏安,因此引起了某些亲人蠢蠢欲动的心思。
“我的母亲没什么见识,本来就只是别人送给父亲的一个玩物,被其他人蛊惑,深深相信哥哥和父亲双双死掉后家主的位置就只能传给一岁的我、而她也就能成为琳琅宝苑的实际掌控者。”夏安的声音变得悲戚,手仍然捂在眼睛上不愿意拿下来。
乔乔听到这里已经被这劲爆又狗血的恩怨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想起宝船上夏南雪言语彦彦的样子,口齿很是灵活,完全想不出小时候呆呆笨笨的;而夏安是多倒霉有了一个这样的妈,想害死嫡子也就罢了,居然夫君也想一起搞掉。这、这亲妈谋杀亲爹,叫做儿女的情何以堪呐。
大陆第一富豪宝瓶洲夏氏内乱,族人勾结家主侍妾妄图谋杀家主以及嫡子,此事历经一月有余,最后牵连八个旁系共计三百余人,尽诛。夏氏素以珊瑚为号,宝瓶洲历史就把这场沉痛的家族相残形容成珊瑚折枝断珂,称为“断珂之难。”
“我母亲不仅死无全尸、还被打散魂魄,但是我知道事情的原委后却没办法说她死得冤,要为她报仇之类,只能感叹她为何这么贪婪又这么蠢”夏安终于一行泪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