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头到尾没有出现,我就是最好的证据,更别说起诉之后,沈新语很快和原公司念娇解约,转头进了新公司思华。”
“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她的追悼会上,听说她从十八楼一跃而下,死之前穿着一身婚纱,落下后浑身沾满了鲜血。”沈漱石的声音平静,可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那段时间,我总是做噩梦,梦里的她常常来我,什么也不说,就是用一双怨毒的眼睛看着我。”
“我总是哭着从梦中醒来,想去找父亲,可是我的好父亲啊,在那之后就一直躲着我。”
“后来我实在忍不下去了,我偷偷追到他的粉丝见面会现场,想去看他一眼,却被助理看到,强行带到了休息室,我想跟父亲说,我只是想见见他,可是他甩了我一巴掌,说我是不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那样他的事业就全毁了。”
阮梦溪忍不住落下泪来,“别说了,哥。”
沈漱石像是撕开一道陈年旧伤疤,明明很疼,明明鲜血淋漓,可是因为里面那藏着一块玻璃,如果不取出来,这个伤口就永远不会愈合。
他伸手温柔地抹掉弟弟眼角的泪,声音继续,“我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他说的那些话都是在演戏,他和我的母亲一样,他们都不爱我,也不爱对方,他们都是那种只爱自己的人。我的存在,一开始是文丹丹拴住沈新语的工具,后来是沈新语扳倒文丹丹的砝码,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人在乎过我。”
“所以,我从七岁起,就学会了,不要去期望,因为期望只会带来失望。”沈漱石把弟弟搂在怀里,那是他坚定地去相信爱的唯一希望,这一次他愿意去赌一次。
“我不知道是因为我们星火火了之后,沈新语发现了我的利用价值,所以才找到我,还是我的一切都是按照沈新语的意志在往前走,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他会利用我来打压星火。”沈漱石把自己的担忧全盘托出。
阮梦溪难以想象说出这么多难过的事之后,哥哥还能理智地分析沈新语的动机,甚至担心还是自己和星火,一想到这里,他的眼泪更止不住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沈漱石温言软语地哄着弟弟。
“哥,你以后有我,有星火,我们不怕。”阮梦溪倒是没有提出什么实质性的建议,但是对当下的沈漱石来说,这句话就是最好的良药。
或者说,弟弟这个人与他来说就是照进晦暗生命的一束光,治愈沉珂身体的一剂药。
“你想告诉我什么?”沈漱石见劝不住,只能换个话题。
“我……我想说,我是从平行时空来的,我……我一直都在骗你。”阮梦溪想起了自己想说的话,抓着桌上的那张纸,说到一半又摇头自我否定,“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也不是在骗人,我就是……”
阮梦溪越说越急,手里抓着那团纸,有些说不清。
沈漱石伸手拿出那张被团得满是褶皱的纸,慢慢展开。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去弟弟家,他的床头好像就贴了这样一张纸,他当时扫了一眼,但很快就被弟弟拿走了。
那张纸上记着三个名字。
再次看到这张纸,记忆一下子都魂归故里。
毕盛,沈漱石,谭之雾,三个人的喜好,特长都写得很全。
可是那时候,弟弟还是第一次遇见他,甚至还没有认识小武,所以弟弟说的是真的?
沈漱石猛地抬起头,看向弟弟。
记忆里那些细微的裂缝好像一瞬间连亘到一起。
所以弟弟一开始是真的和亲姐不熟,所以为什么弟弟对孤儿院很有共鸣,所以弟弟见妈妈的时候表现地相当激动……
明明是那么荒诞的话,可是从弟弟的嘴里说出来,沈漱石却没有任何迟疑地全盘相信了。
纸张上不但写了他们的名字,还写了他们的喜好。
阮梦溪捏着纸,有些忐忑地观察着哥哥的表情,“在那个平行世界也有一个星火,但是只有哥哥们,没有我……”
沈漱石揉乱弟弟的头发,“我不知道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但是软软,我认识的是现在的你,爱上的是现在的你,星火也永远是四个人的星火。”
阮梦溪刚刚止住的眼泪又一次决堤了。
把这些话说出口之后,心里压着的那块大石头像是突然消失了。
“不介意的话,给我讲讲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吧?”沈漱石抱着弟弟蜷缩在床上,刮了刮弟弟因为哭泣而发红的鼻子,哄道。
夜深了。
阮梦溪窝在哥哥的怀里沉沉睡去。
沈漱石轻手轻脚地起身,帮弟弟帮毯子盖好,走出房门。
从弟弟的嘴里,他得知了那个世界的很多事情,也让他想明白很多事。
原来没有弟弟的星火也出道了,但是终究是火不起来,想来其中一定有很多沈新语的手笔。
仔细想想,在这个世界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弟弟,星火甚至没有一个人想过出道,他们的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