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余秋想，这其实是一种很奇怪的关系。
在她以往的认知里，神明当与世界共生才是，甚至，神明的存在，应该影响不了世界，如今的情况却有些颠倒。
不过，这些认知也不过是她在原来的世界所看的小说中写的，真实的世界不是这样也有可能。
望渊继续说着：“在我与它不曾定下共生契约之时，即便我要毁灭它，也不会受到影响。虽然会受到天道惩罚，但是......”
望渊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奇异的，谢余秋竟然理解了他的未竟之语。
如果望渊不受罚，那天道也影响不了他是吗？她想到这里，忽然觉得望渊的形象变得有点奇怪，突然就变成了霸道神明的既视感。
不过，他是自愿受到惩罚的吗？
谢余秋想到这里，忽然有种微妙的感觉。
“这座坟墓，是属于，女神曦的吗？”
她忽然问道。
望渊点头：“她的名讳，确实叫曦。”
谢余秋若有所思：“望渊，我们第一次出来的时候，你说你也不了解外面的事情，现在却又知道了很多东西，我想问你，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她看着他，眼神很明亮。
望渊忽然就僵了一下。
他瞒着她的东西，那可就太多了。
谢余秋仍在说着什么：“其实，我不太在意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你瞒着我也是正常，毕竟我们的关系，其实还没有好到那个份上，但是我很在意一个问题。”
“你还记得，找到木心的时候，你说过什么吗？你说你会拼尽全力保护这个世界，但是....”她沉默了一会，终于还是说道：“鹤云城城主府，你被白清清击落湖底，而后消失不见。”
“你，是故意的吗？”
第41章 “你是故意的吗？”
……
“你是故意的吗？”
这个问题一出, 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冻结。
连谢余秋自己都没有想到。
她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她对这个世界，似乎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责任感。
而对于望渊。
他分明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也说要好好报答对方, 可还是免不了对他心怀警惕。
有的时候, 谢余秋也会觉得自己, 很奇怪。
她似乎天然对望渊存在一种偏见，从看见他的第一眼, 这种偏见, 仿佛刻在她灵魂之中。
可她又对他存在一种信任，这种信任, 也仿佛刻在灵魂之中。
两种矛盾的情绪，让谢余秋此时面对望渊，竟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她看着他, 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望渊只轻轻叹了一口气：“是。”
这个是字落下，仿佛一切都尘埃落定。
谢余秋勉强笑了一下。
“果然啊......”
“那么, 你让我看到的记忆，又有多少是真, 多少是假呢？”
谢余秋为何会对望渊心生同情, 放下警惕，皆是由于他的记忆, 那漫长而冰冷的岁月，让她有一种感同身受之感, 也对这个被困于间渊的神明, 感到了极大的同情。
而这些同情, 是她放下警惕的原因之一。
再加上，还有原著的影响，和男女主的影响, 她离开间渊以后遇到许许多多的本性极恶的人，让她对于望渊，愈发的认同。
至少他是一个正常的人，哦不，正常的神。
她听望渊说，他的力量在男女主的身上的时候，也觉得他很惨，被天道惩罚，不仅被剥夺了能力，还被关在间渊失去自由。
她对于望渊还是一种特殊的存在，她并没有因为这种存在而沾沾自喜，但确实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后来他救了她很多次，她对他已经放下戒心，更将他当做朋友一般的存在。
但是她渐渐发现了不对劲。
望渊其实并没有被限制太多，他若有心在世间行走，间渊拦不住他，她的存在对于望渊而言，也没有那么重要。
望渊是神明，这点应当毋庸置疑。
她能够从灵魂契约之上，感受到对方的深不可测。
奇怪的是，这样强大的一个人，她怎么会觉得他弱小？
望渊低声道:“我没有骗过你，但我确实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你。”
谢余秋看着他，半响没说话。
两人一时沉默，望渊显然没打算说他没有告诉她的事情。
谢余秋知道他隐瞒的东西对她而言，或许能理清那一团乱麻的思绪，可到底还是没有再僵持下去，只是问道：“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
望渊看着她道：“知道，闯过这座塔，找到她的棺椁，便可以离开。”
“棺椁......”谢余秋喃喃道，“她真的死了吗......”
“她确实已经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