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悦如垂眸,主动走出来,对温爷爷说:“爸,是我想办宴会。”
“明深年纪大了,圈子里这个岁数的男孩子女孩子,基本上都有对象,就明深没有。我想趁我还活着,先给他安排一二。”
她说着,眼底泛起泪光,十分哀伤的模样,“爸,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不该那么对待苏苏。”
她哽咽:“是我的错,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我以后会弥补苏苏的,求你原谅我。”
她又看向温苏苏,“苏苏,妈妈知道错了,妈妈对不起你,你能原谅妈妈吗?以后不管你想要什么,妈妈都答应你。”
温苏苏眉头一挑,倒没客气,只是反问:“想要什么都行?”
孟悦如点头,神态十分恳切。
温苏苏便道:“那我要你的命,你要是给我,我就原谅你。”
孟悦如一僵,勉强维持着笑容:“苏苏,别开玩笑!”
“没开玩笑。”温苏苏惋惜不已地看着她,“你瞧,你果然不肯为我付出一切。做不到的事情,就别说了。”
“没得叫人恶心!”她一脸嫌恶,“烦死了!”
孟悦如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温苏苏抱胸坐在沙发上,语气冷漠:“我不管你们背地里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别拿我做借口,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最好,你们背地里的谋划,没有温苏苏三个字。”温苏苏打量着温明深,又打量温江诚和孟悦如,“否则,你们了解我,我可不会手软。”
温苏苏说完,便站起身体,笑yinyin说,“爷爷,我不想看见他们,先上楼了。”
温爷爷点头。
她一走,温江诚脸色格外难看,朝着温爷爷说:“爸,这就是她对待父母兄长的态度!您真的还要一直纵容她吗?”
“再这样下去,恐怕她连老天爷都不看在眼里……”
“我也不把老天爷看在眼里。”温爷爷打断他,淡声开口,“我们信仰唯物主义,从不信神佛。”
温江诚语塞。
温明深无声叹息,走上前来扶住温爷爷的手臂,与温爷爷统一战线,轻声说:“爸爸,算了,难道你还指望苏苏对你尊敬有加吗?”
“爸爸,你从来都不是个单纯的人,何必异想天开,想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呢?”
温江诚被亲儿子堵的内心一阵难受。
他盯着温明深,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对不起这个儿子,让他有这么深重的敌意。
温明深扶着温爷爷坐下,继续叨叨:“爸爸,妈妈都已经悔悟了,你怎么还是想不通?你既没十月怀胎生她,又没有含辛茹苦养育她,对她没有半分恩情,她凭什么忍让你?”
“你别想太多!”
“明深,别说了。”温爷爷制止孙子,淡淡开口,“关于苏苏的事儿,你们以后不用再提。”
“他和你们几个,没有任何关系。”
他说的平淡严肃,让人不得不当真。
温江诚顿时不敢说话。
孟悦如上前一步,继续说:“爸,那宴会的事情……”
温爷爷疲惫地看她一眼:“随便你们吧。”
孟悦如松了口气,眼底浮现一丝喜色。
温明深看着他疲倦的双眼,心却蓦然一凉,有种不祥的预感慢慢滋生。
好像,爷爷这个眼神,不止是对温江诚和孟悦如。还有……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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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家的宴会,时间定在过年后的元宵节,仍是温家的兴盛华庭,只不过换了个厅。
温江诚不明白为什么孟悦如非要在兴盛华庭办宴会,分明之前就是在这个地方,温家丢了大丑,连带着孟悦如被送进监狱。
现在依旧选在兴盛华庭办宴会,难道不是提醒了客人,曾经温家在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可孟悦如是这样解释的。
“就是因为当初在这里丢丑,所以才不能逃避。我们要让所有人知道,当初的事情,不仅没有压垮我们,反而让我们变得更坚强。”
这话说的过于中二病。
温江诚想劝她,然而孟悦如坚定地固执己见。
孟悦如有Jing神病,现在虽然稳定下来,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犯。
温江诚生怕刺激到她,不敢跟她过多争论,只能由着她的性子来。
正月十五,兴盛华庭,人影幢幢,觥筹交错。
温家在上流社会跌了颜面不假,但生意还在,家底还在,就会有无数的人巴结着,就算再瞧不上,也得给温家的产业三分颜面。
所以今儿的宴会,仍旧聚集了燕京城大半的名流世家。
孟悦如站在二楼,看着宴会厅里满满的人,轻轻“嘘”了一口气,问身边的侍者:“温苏苏来了吗?”
侍者答:“太太,我们派去的人被苏苏小姐赶出来了。但我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今天有好戏,她已经答应过来了。”
孟悦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