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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翊泽望着窗外逐渐出现的高楼林立,春日的阳光透过车窗照射在他的身上,为他原本冷厉的气息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在那个梦里,他来到了一座陌生的庭院,里面种着名贵的花草,在春日里,那里犹如仙境一样,神秘又美丽。
江翊泽站在院子里,望着满院的花草,孤寂漂泊的灵魂似是找到了归宿一样,渐渐地安定了下来。
正当他陷入自己的思绪,他恍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过来!你快过来啊!”
江翊泽寻声望去,之前院内的一个略显破旧的秋千架旁站着一个娇小的身影,那个身影是那么的熟悉,江翊泽一时感到惊喜。
他望着那个光晕笼罩下的侧影,喃喃道:“沈念!”
然而,正当他疾步想要靠近时,却看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忽然奔到沈念的面前,在他震惊的目光下,一下子把沈念悬空抱在怀中,笑道:“看你还往哪里跑?还闹不闹了?”
说完,江翊泽便看见男人轻轻啄着沈念的眼睛、鼻尖、嘴唇,动作轻柔中带着深沉的宠溺。
而被男人抱在怀里的沈念一边“咯咯”地笑着,一边用一种他从未听过的软糯声音恳求道:“我错了!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开你玩笑了!”
明媚美丽的笑容犹如春日里和煦的阳光,明明很温暖,却在那一刻灼伤了江翊泽的眼睛。
明明已经感觉不到伤痛,可是那一刻的江翊泽,却只觉得一颗空洞的心脏凉凉的,似是隆冬的寒风吹过,令他仅存的灵魂颤抖不已。
他抬起脚步缓缓靠近对面的两人,在距离两人一米之外,他停下自己的脚步,一双星海般的眸子望向那个男人,完美的面孔犹如雕刻家手下Jing美的作品一样,五官Jing致,轮廓分明。他望着男人那双含笑的眉眼,那一刻,江翊泽只觉得很是熟悉。
脑海中,记忆百转千回,终是在某个角落里,他想起来了,这是一双与回忆极其相像的眉眼。
仅在一瞬间,江翊泽便确定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谁!
原来,他就是让沈念念念不忘的男人,他就是回忆的亲生父亲,回想!
他竭力忍耐着心中的寒冷,双目注视着眼前相拥的男女,只觉得是满满的讽刺。
他深深凝望着相视而笑的两人,良久,听见男人低声道:“念念,叫声哥哥,我就放过你!”
一句话惹得沈念白皙的脸颊瞬间通红,她害羞地望着他,而后俯在男人的颈窝,撒娇道:“我不要!”
“乖!叫声哥哥,我不仅放过你,还会答应你一直以来的要求,带你去意大利旅行!”
沈念猛然抬起头,盯着男人的眼睛,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就犹如此时的阳光,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你说的是真的!”
“嗯!乖,叫声哥哥!”
终于,在她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沈念含羞带笑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清脆的声音犹如洁白的棉花一样,柔柔的、软软的,“哥哥!”
闻言,只听男人突然笑出声,声音犹如大提琴,醇厚且富有磁性。
他深情地望着沈念,而后在她娇嫩鲜红的唇上深深地印下一吻,宠溺地说道:“我的乖女孩儿!”
沈念依旧双颊通红,犹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有一种别样的柔情。
她凝望着男人,娇嗔道:“回先生,我怎么突然觉得你这么恶趣味呢?”
男人挑挑眉,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讳莫如深,“我还有更恶趣味的,你要见识见识吗?”
随后,不等沈念回过神,在江翊泽错愕的目光下,男人抱着沈念,稳步朝屋内走去。
没多久,江翊泽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庭院内,清晰地听到从那座豪华的屋内传来一阵阵的欢声笑语。
那一刻,江翊泽清晰地感觉到了一种钝痛的感觉,那种痛,就犹如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清楚地体会着心脏被人一刀刀剜走的感觉,直到最后一刻死亡的来临。
江翊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
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一直沉浸在那个美好却又痛苦的梦里,看着沈念与回想、回家一家人相处的点点滴滴。
在那个梦里,他见到了一个陌生的沈念,有时热情开朗、幽默风趣,有时又像一只小野猫似的,张牙舞爪、恣意任性,而有时又会像一只小狐狸,腹黑狡猾却又无辜呆萌。
然而,不管是哪一面的她,那个成熟的男人依旧像是呵护着自己最珍贵的宝贝一样,宠着她、纵着她,似是要把这世上最好的一切捧到她的面前,任她翻天覆地。
江翊泽以为自己会永远沉浸在那场梦里,在喜悦与痛苦的夹缝里苟且地活着,直到魂飞湮灭。
然而,老天终是眷顾他的!
五月里,在一个Yin雨绵绵的午后,他终是从那场梦里悠悠转醒。
苏醒的那一刻,看着周围陌生又熟悉的环境,江翊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等医生和家人急匆匆地赶到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