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可怕的沉默后,男子暴起咆哮着,一拳猛砸在方向盘上,胸口剧烈起伏着,双眼也和豹子那恐怖的眼神一样死死盯着一座富丽堂皇的建筑,只见门口一个女人在媒体和群众的包围下走向自己的汽车。
“shit!”
男子一脚油门蹿了出去,试图逃离这个令他不愉悦的地方。
也不知自己开了多久,总算是找到一个停车场,刚把车停下,男子又后悔了,按这个时间点来算自己应该早就在家里了,毕竟还有人在等待自己回家,就这么在外面乱晃,未免会让她提心吊胆吧?
正思索着,男子抬眼看了看后视镜里的自己,那糟糕的脸色,布满血丝的眼睛和蓬乱的头发,以及衣衫不整的打扮,仰天长叹之后,径直走向大街上。
似乎是来到了比较偏远的地方,大街上充斥着各种来自工厂加工产品所派出废物的恶臭味,隐隐约约伴随着不知是哪个流浪汉随地大小便和屎臭味,糟糕极了!
路上的行人衣服一个比一个肮脏,脸上带点油还算好的,好几次迎面和几个下水道清理工撞个满怀,衣服上都沾染了不少臭气熏天的黑泥,若是寻常人看到自己整洁的西装上被搞的如此肮脏,想必早就和那个工人打起来了吧?
男子倒没有,反而还跟那个工人表示歉意,说自己工作一天了很烦没看着路,不小心撞到他了,还希望他不要生气。
那名工人也没想到对方竟然先开始道歉了,莫名其妙地接下后,还是疑惑地向男子询问着缘由。
“你为什么会是脏的?只是看上去脏而已,而那些坐在办公室里时不时抽风的蠢货们外表光鲜亮丽,其实际比下水道的烂泥还要臭!”
丢下这么段莫名其妙的话后,男子又晃晃悠悠地来到一个店门口,啤酒瓶的巨大图像外围一圈霓虹灯围绕着它照亮着男子疲惫的身躯,望着几十年前破烂屋子才会有的烂木门,里面隐隐约约传来《悲怆》的音乐声。
就是这里了,他不假思索地走推开大门走了进去,随着“叮铃”一声脆响,一名店员很快便迎上前热情询问着。
“不必了,随便来点什么啤酒让我喝醉就行了,喏,这是你的小费。”
店员欢喜地收下小费,转眼人就跑没了影,男子环顾四周,一个个小圆桌面前坐满了工作一天的工人们,身上散发着十足的汗臭味,夹杂着那劣质啤酒的腥味,只需轻轻呼吸一口,味道直钻脑门,两眼发昏。
柜台旁一个老式留声机正“吱扭吱扭”地转着,而贝多芬的那首《悲怆》正是从这个玩意儿里发出来的,那暗黄色的喇叭也已不负当年的璀璨,更何况那音乐里还夹杂着不少的噪声,想要好好地坐下欣赏一曲都有点困难。
昏暗的吊灯时不时还闪烁着自己那点可怜的亮光,看样子已经用了很久没有更换了,不至于连一个灯泡都不换吧?否则黑灯瞎火的还怎么喝酒呢?
转念又想想了,又打消了这个愚蠢的想法,毕竟周围的工人们无一人大声喧哗,无不紧紧握住手中的酒杯,时而闭眼沉思,或许是因为白天的疲惫,时而抓起一把花生米往嘴里胡乱塞着,再举起酒杯痛饮几口。
也许他们被工厂里暗无天日的工厂和嘈杂的工作环境所击溃,此时来到酒店,虽举杯痛饮着手中的酒,不像小资产阶级所描述的下贱模样:比如喝醉后大声笑骂着对方,唾沫星子横飞的情景。
只是享受着这片刻的安静氛围。
很快男子想错了,门口闯进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衣服破烂的让人怀疑他是从哪个垃圾堆里面翻出来的,亦或者是抢了哪个可怜的乞丐的衣服吧?大片乌黑的肌肤在破烂的衣洞中暴露出来,身上还散发着奇怪的酸臭味,像是下水道的臭味再加上几天都没有洗澡而混合出来的奇臭。
男人跌跌撞撞走向柜台,倚靠在柜台上摸索着身上的口袋,好半天那双指甲里充满黑色污泥的手才勉强摸出几块钱扔在柜台上。
“服务员!酒!”粗糙的嗓子一声吼,整个酒馆里充斥着“乞丐”的锯木嗓声,嘴里还喷出莫名的奇臭直冲男子的鼻腔,这让他再也忍受不了,稍稍挪了挪自己的位置,瘫坐在地上品尝着手中的啤酒。
服务员似乎已经习惯了有顾客这么无礼,只是将酒端上来后便迅速退下。
那饥渴了不知多久的喉咙终于得到了水的滋润,三两口下肚,也有些醉了,他背靠着柜台缓缓滑下,最终和男子一样滩坐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有些喝醉酒的男子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一直盯着他,不免心里直发毛,随即朝感觉的方向看去,果然是那个“乞丐”直勾勾地盯着他,男子也不知道是自己身上哪个地方吸引住了他的视线,倒是对方也没有说什么,自己也懒得去管那种服装礼仪的事情了。
“这位兄弟,你是个大学生吧?”
也不知“乞丐”啥时候就凑到了他的面前,细细打量着他身上的衣服遂开口询问着,嘴里吐出来的气体里混着酒味和他那几天没刷牙近乎于厕所的口臭。
“为什么会认为我是个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