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被组进来的还有几位跟周静安交好的老知青。
这次组队充分吸纳了各个人的意愿,所以氛围异常和谐,就连一向喜欢挑事的李凤娟三人,也都安分了下来。
日子和平地过了一段时间,很快,发动水河镇周边所有大队,以及水河镇居民一起建设的水库工程,正式开启了——
按照轮班上工制度,余晚潇这组是前几批要去上工的。
因为过了农忙,她们作为饲养员的工作总算清闲了一些,同时时间也节省出来了,所以最适合先去上工。
其他人则紧随其后,借着余晚潇等几组村民的经验,调整状态,熟悉工事,很快也投入了忙碌辛勤的建设之中。
水库要挖坑运土,在这盛夏时节里,将装满沉重泥土的推车来回运个几次,就能累的人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只要是当天去上工的人,回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不累得像死狗般,有几个身板弱的知青支撑不住,直接就中暑了。
秦大队长见此不行,便央了食堂煮上一大锅绿豆汤,每天都着专人候在村口,等待上工的人一回来,便能凉凉快快地饮上一大碗。
还有同样参与上工的人,即便不在轮值的日子,也可以过来领绿豆汤喝,免得因中暑而耽误工事。
于是这些天村口聚集了许多村民和知青,一到傍晚,人就都排着长龙过来了。
余晚潇前两天才上过工,这两天并不太累,而且比之农忙的时候要松快许多了。
但酷暑难耐,还有余父和罗母需要照顾,所以她对绿豆汤是一碗不落地领,每天也来得很准时。
“他们回来了——他们终于回来了!”
等候多时的人们,见到不远处有毛驴拉着板车过来,便都兴奋地喊叫了起来。
板车上坐着的是六位知青,是李凤娟这一组,除了她们三个,还有吴彦军和两个男知青。
“绿豆汤,开捞!”
负责打绿豆汤的食堂婶子,见此中气十足地吆喝了一句,然后拿起茶缸,就往里面舀了满满地一大勺。
排队的人群开始流动,余晚潇来得准时,但不及其他人赶早,所以排在了最后头。
李凤娟等人下了驴板车,也第一时间过来领绿豆汤喝。
吴彦军随着她走了过来,李凤娟才走没两步,就见到余晚潇在队伍的最后头,脚步猛地一顿:
“……怎么了?”
吴彦军略有点惊讶地看向她。
“没怎么,我今天不想喝绿豆汤了。”
李凤娟说的心不甘情不愿,尾调还微微地拔高拖长,明显的话里有话。
“不喝怎么解渴?我看你前几天还挺爱喝这些的,怎么今天突然转性了?”
吴彦军对她颇为关照,用心地追问道。
“凤娟哪里是转性啊,她是怕前头那位看见她,心里就不快活了——”
刘丽嘉适时地添油加醋:“之前她输了比赛,答应过只要见到那位,就立刻躲开,否则可是要罚抄写的。”
“这个惩罚,我记得。”
吴彦军眼里流露出了然的神情,然后便蹙眉表示不赞同:
“但这就是个游戏,怎么能当真呢?”
“而且,余同志也不是那种蛮横霸道,非要追着不放的人。”
余晚潇听着后面的李凤娟和刘丽嘉一唱一和,好戏眼看着就要开场了。
她也没装听不见,缓缓转过身来,对着那三人就道:
“你们在说什么呢?我好像听见吴知青提到了我的名字?”
“余同志,李知青她身体虚弱,如果不喝些清凉解暑的,恐怕会中暑。”
“要么你就别和她计较了,暂时放她一马吧。”
吴彦军面对正在追求的余晚潇,不但不站在她这一边,反而上来就袒护起了李凤娟,这骤变的态度立刻引起了余晚潇的注目。
“放她一马,吴知青,你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余晚潇不紧不慢地问道,她看起来不着急,但脸色明显冷淡了一些。
李凤娟见此,心里忍不住得意,同时站出来劝吴彦军道:
“吴知青,我身子骨也没那么弱,你可别说的那么夸张。”
“而且我真的不是特别想喝绿豆汤,你还是别为了我,跟余同志平白较劲了。”
“这不是一碗绿豆汤不绿豆汤的事,难不成余同志以后随便走到哪一处,你李凤娟都要远远地避开?”
“这说起来容易,但要是实行起来,那就是纯粹在为难人。”
吴彦军这回话里的立场更明显,就是在指责余晚潇站着说话不腰疼,她给出的这个惩罚,说着容易,做起来却无异于是在刁难李凤娟。
“为难人又怎么样?”
余晚潇也不跟他们两个拐弯子,坦坦荡荡地道:
“是李凤娟自己答应这场挑战的,当时她输了也愿赌服输,这说明她知道是为难,却也愿意为自己的失败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