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起夜出来,看到他了。”
这个男知青继续疑惑道:“按道理说,顾知青不可能连值两天啊。”
“这个我知道原因,我听老吴说,顾知青嫌在知青院不能勤洗澡,每到值班的第二天,就会借着去农场的由头到河滩边洗澡。”
“有好几次夜里,他都看到顾知青回来的时候,带了一盆的脏衣服。”
第三个男知青,忽然吐露真相道,接着补充了一句:
“不过这是他猜出来的,毕竟他又没跟着顾知青去河滩边,也不知道他除了洗澡,还干了别的什么。”
“还干了别的什么?老吴……这显然话里有话啊。”
知青们普遍素质高,但不代表不爱说闲话。
尤其男知青们身为男性,平时的聊天话题时常染上少儿不宜的气氛。
若说起口头的道德底线,他们比女知青们简直低的多的多了。
“可不是,你想想,农场那边统共就四个人值班,除了那两个村里的小姑娘,剩下那个可不就是余晚潇嘛。”
“孤男寡女啊,那农场一到晚上又黑漆漆的,鬼知道就他们两个人呆着,还能干出什么事来。”
两个男知青张口就污言秽语,蓄意揣摩顾丞乔和余晚潇的关系:
“干什么事?不就是干那点子破事,你还能不清楚?”
“这可不至于——不都说余晚潇不喜欢顾丞乔吗?我看知青院那么多人中意她,她也不至于就栽在一个顾知青身上吧?”
一个男知青要往意yIn上走,奈何另外一个顾及面子,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没觉得顾丞乔有那么大的魅力,随随便便就能把女人都给迷倒。
所以他才不甘心跟着捧哏,变相夸赞顾丞乔。
“孙知青,你说的在理,那钟子鹤钟知青也是根正苗红的家庭,论相貌论品行,跟顾知青至少也能比个不相上下吧。”
“还有陈忆韫,何再淮,一个个不都是大好的青年吗?我就不信那个余晚潇在他们的追求之下,还能光瞧着顾知青不放。”
第三个男知青,明显是对顾丞乔羡慕中夹杂着微妙的酸味儿,但他哪哪儿都磕碜,所以只能借着别人的名头来跟顾丞乔比较。
“哎,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啊,其实我一直觉得顾知青人好是好,但其他什么优渥的条件也被你们说的太夸张了,还有什么女知青们一半喜欢周静安,一半喜欢顾丞乔这种结论,我看实在言过其实,明明其他男同志们也不错的嘛……!”
“所以喽,顾知青连着那么多次大晚上见余晚潇,那不还是没俘获她的芳心嘛,这就说明了他其实也跟我们差不多,人家不管怎样就不吃他这一款——”
“嘭——哐铛——铛啷啷!”
最后一个人话音还未落下,周边突然从寂静夜晚中炸出一道巨响。
仔细一听,显然是搪瓷杯子从高处摔到地上的声音。
三个人被活生生吓了一跳。
他们连忙将目光投过去,才发现是顾丞乔就站在走廊上,脚下是一片微深漫散开的水迹。
四面八方,原本漆黑的宿舍也被这惊天噪音吵醒,从里传出了一大堆知青骂街的声音:
“谁啊——大晚上的要死啊!”
“见鬼……别吵了!”
“睡个觉都不得安生……唉——”
……
“嘭!”
被打扰清梦还有起床气的赵胜男,直接怒气冲冲地起了床,把门摔开,又冲了出来:
“谁啊谁啊,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了?!”
“不好意思,是我刚才把杯子摔到地上了。”
顾丞乔没去捡杯子,首先跟赵胜男一派诚恳地道歉:
“打扰你们睡觉了,实在对不起。”
“顾知青……?”
“你大半夜的拿杯子到外面做什么?保温瓶不都放屋里吗……?”
赵胜男问出这话,是因为看到了坐在另一边走廊上的三位男知青,她瞬间就联想到了他们的关系,面露狐疑道:
“你们三个,大半夜又坐在这里干什么?!”
“他们吃了赵知青的辣椒酱,去茅厕拉了半个晚上的肚子,现在已经虚脱了,刚才想让我倒杯热水给他们,但没想到……”
顾丞乔逻辑清晰,概括简练,说到这里,恰到好处的微微一顿。
“没想到他们瘫痪了不能走路是吧?”
“让人帮忙打水,还要加麦ruJing,你们可真够阔绰的啊?!”
赵胜男一下子就闻到了空气里香喷喷的麦ruJing的味道,顿时心疼的要滴血:
“你们还吃赵知青的辣椒酱,怪不得赵知青说从家乡送来的辣椒酱不够分了,等下次再来给我们,原来不够分的原因是因为你们!”
三个男知青被顾丞乔无意揭穿丑事,一个脸色瞬间爆红,尴尬的就差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一个脸皮厚些,试图嘴硬:
“我、我们又没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