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不远处的位置上,是全餐厅最好的位置。
坐在全餐厅最好的位置上的, 是一男一女。
沈山南的目光忽略了那男人,统统给了那个穿白裙子的女人。
她脊背笔直,脖颈修长优美,开衩到大腿的裙子,因为她坐着,而露出美丽的腿部线条,雪肌白骨,让人频频侧目。
起初第一眼看过去,他因为她的美丽短暂地停顿,紧接着,越看越熟悉,看清楚她的眼睛以后,他连呼吸都屏住了。
她有一袭美丽的长卷发,乌黑浓密,挡住了一小半脸庞,但能看见她的睫毛的弧度,那里一定是蝴蝶最爱停栖的枝梢,妩媚清纯的气质围绕着她,而她,一直用他最爱的眼眸,笑意盈盈地望着对面的男人。
在他们之间,昂贵的大理石餐桌上,流线型的玻璃器皿中,插着一枝厄瓜多尔绿玫瑰,女人纯洁美丽,男人矜贵英俊,瞧着相称无比。
想起了她的不告而别,愤怒瞬间冲到了他的头顶。
就在他抑制这股无名之火的时候,与她约会的男人,方才石西西提到的宫珏之,朝她走去,俯身在她的耳旁,如情人般低声呢喃细语。这男人看起来非常重视她,他给她准备了两份礼物,一份画,看起来古朴昂贵,还有什么?
对于放在眼前的两人“昭然若揭”的关系,沈山南再也控制不住了,这里有许多食客,或许他们会拍下视频、照片,但他顾不上了,舆论是别人的事,而他寻找了足足五年的女人,正在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怎么忍受?
他的眼光冰冷如刀,盯着宫珏之的后脑勺,想将他千刀万剐。
季芍仿佛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一个抬头,两双失联了五年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远远的,他能感受到她目光的变化。
她以前看自己时,心无杂念,眼神澄澈,温柔的,鼓励的,害羞的,但从未如今日般陌生。
她的眼神彻底激怒了他,沈山南摘掉帽子,怒气冲冲又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两人面前。
不顾礼仪和教养,不顾在场的所有人,他一手揪起了宫珏之的领口,把人扯到了自己的面前,质问季芍:
“这就是你当初抛弃我的理由吗?”
宫珏之嘲讽完季芍,指责了她的隐瞒与不诚实,然后莫名其妙地就被人像拎小鸡一样,拽住领口。
好家伙。
季芍也被沈山南的举动吓到了。
他这一下子,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就连拉大提琴的乐师,也注意到了他们的举动,拉琴时手滑了,一个走调的瘪音在和谐氛围的餐厅里响起。
季芍将沈山南的问题暂时放到一边,对他说:“你放开他。”
沈山南站在季芍的面前,他比她整整高出了一个头,由上而下地望着她,这一看就更气了,她的裙子又紧又挤,胸间露出了不少雪白的rurou,想到方才宫珏之站在这里,把这些一览无余,他太阳xue突突直跳,还有季芍的态度,直接忽略了自己的问题,还在维护这个男人,他简直气到爆炸。
“放开他?”沈山南冷笑着问:“好让他带你走?”
“怎么?”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一句话比一句话刺耳:“吃完饭要去楼下的酒店开房?”
季芍听见他的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季小姐,请你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
宫珏之被人钳制,非常不舒服,用最后的耐心询问季芍,这个疯子是什么人。
这那里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事。
季芍直接忽略了宫珏之,而是对沈山南说:“沈山南,请你不要这么对待我的朋友。”
她的余光看见四周的人已经拿起手机,对着他们三人在录像了,沈山南不是公众人物吗?这不是件好事吧。
“他是你的朋友?”他问她:“那我呢?我对你而言算什么?垃圾?”
“招之则来,挥之则去,新奇了就玩一下,玩腻了就扔掉?”
宫珏之通过这一番话,大概摸清了两人的关系,因此,对季芍的偏见更大了,此女不仅隐瞒自己已育的身份,还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什么意思,难道想让他宫珏之做小三,作梦!
“这位疯子先生,请你放手。”
宫珏之在保持自己良好的涵养的同时,对沈山南发出了最后的警告。
沈山南瞥了宫珏之一眼,这个男人,看石总刚才的样子,就知道他家世很好,沈山南也听人说过巨富的宫家,毫无疑问,这个男人条件是很优秀的,让他产生了嫉妒之心。
沈山南松开了手,将人往后一腿,宫珏之一米九的个子失去了重心,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宫二本来脾气就不好,他立刻忽略了这俩人的感情纠纷,想上前让沈山南为自己的失礼举动为自己道歉。
谁曾想,他刚走到沈山南面前,就被季芍插在两人中间,季芍的高跟鞋没长眼,给了宫二的脚背鼎力一击,宫二帅气的五官当场扭曲变形,忍住惨叫的欲望,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