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进了船舱,里头一片笙歌乐舞,香风弥漫,一侧正坐着名便服中年男人,待看见来人时,立马放下酒杯起身相迎。
“殿下是客,若是微臣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
贺衍面不改色的看了他眼,“钟大人客气了。”
钟全笑着目送他落座,视线很快又落在一旁那位小少年身上,对于连国一行人他都有所了解,这个小子一路都跟着贺衍,看着像书童,可哪有书童坐马车的。
再看那细皮嫩rou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下人。
眼神一动,他立马招呼人多加一个位置。
贺衍并未解释,而是漫不经心的听着对面的人说话,绕了半天才绕到正题。
“如今陛下的处境殿下也知晓,一大堆人在虎视眈眈,可谓是如履薄冰,可就算如此,陛下依旧坚持信守对殿下的承诺。”钟全严肃的叹口气。
舞姬们早已退下,秦芮乏味的倒了杯茶,然后试着这里糕点的味道,对于这些弯弯绕绕兴趣缺缺。
“今日邀殿下出来也是微臣一己之私,那个孽种被藏的极好,这时陛下着实不便出手,希望殿下能够帮人帮到底,将这桩祸事给解决了!”他目光透着隐晦。
喝了口小姑娘倒了茶,贺衍低下头淡淡道:“记得钟大人有一女在宫中为妃,且还诞下了唯一子嗣,钟大人有这么多选择,大可不必将心思全放在一处。”
钟全愣了愣,像是猜到什么,突然瞳孔一缩,连连摆手,“殿下慎言!”
他吓得似有些口不择言,额前也冒出细汗,似乎想都不敢想。
贺衍笑了笑,“为何宰相始终压钟大人一头,其实也并非没有缘由,你说是不是?”
似乎不敢再继续与他谈论这个话题,钟全赶紧让人进来,一边赶紧喝杯酒压压惊。
不多时一群舞姬轻移脚步而来,还有几名貌美的少女,含羞带怯的靠近男子,然后顺势坐在了两人中间,一名绿衣女子还凑近秦芮,红着脸给她倒杯酒。
想到自己是个男子,为了不露怯,秦芮还特意搂住她腰,一边低下头去喝女子喂来的酒。
“公子~”另一名红衣女子则不经意贴在贺衍身侧,抬起藕臂递上清酒。
男人眉间微蹙,余光瞥了她眼,后者身躯一震,动作不由僵硬起来,渐渐的身子也往后躲了躲。
“下去。”他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两名女子都面露诧异,显然没想到居然会有男人不喜欢自己,只能贝齿咬住下唇,一脸委屈的退了下去。
钟全仿佛在试探他的喜好,见此也未再让其他女子过来,而是讲起了近年边关贸易往来之事。
秦芮听得几乎要打瞌睡,这时船舱里的曲调突然一变,换成了一首胡曲,几名蒙面女子露着纤腰摆动着身姿,脚踝处的铃铛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贺衍扫了眼一群女子,为首的舞姬朝她投去妩媚的眼神,而后扭着腰肢朝他走来。
秦芮也不说话,突然有些不满,自己难道没有衍哥哥好看?不然为何这些人总是缠着对方,而不来找自己。
“殿下。”
周奇突然从外头进来,面露异色来到男人身边,似乎低语了几句。
那名舞姬异色的瞳孔透着别样的危险,一边扭动着腰肢靠近男人,刚旋转一圈,腕间突然射出几根银针。
贺衍稍稍侧过脑袋,身后顿时响起银针钉入柱子的声音。
霎那间,所有舞姬突然从跃身而起,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冒着寒光的匕首,面露杀意的冲向不远处的男人。
乐师们被这一惊变吓得慌乱无措,纷纷惊恐万状的往外跑,到第一个跑出去的人却倒在了船舱口,只见外头突然闯进一批手持利剑的黑衣人,气势汹汹。
“哪……哪来的贼子!快……快来人!”钟全吓得连忙躲在了桌底。
也算见过大风大浪的他自然看得出这群刺客并非冲着自己而来,但这也更为致命,人是自己邀出来的,死了还好,要是没死自己就是头号嫌犯!
以这位的性子,自己岂不是找死。
栽赃陷害!这一定是栽赃陷害!
“啊!”船舱里四处都充斥着尖叫声。
秦芮也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被人揽在了身侧,一名靠近的刺客,突然倒飞数米远。
蓝玉与周奇还在抵抗,片刻间就被一群刺客包围,许多乐师都惨死在混乱中,整个船舱一时间混乱不堪,血腥味四溢。
“不要怕。”贺衍一脚踹飞一名刺客。
许是怕有意外,并未离开小姑娘身侧半分。
倒是女子抽出长鞭,似乎想冲上去支援,可很快就被人拽住衣领。
“不要乱跑。”他皱皱眉。
秦芮欲言又止的瞪大眼,“我们快冲出去,然后跳进水里游上岸,不然岂不是被人瓮中捉鳖!”
以前她爹爹遇到过刺客,但这种事从未发生在她身上,所以秦芮很快就能猜出对方的目标并非自己,那肯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