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屿蓝自暴自弃,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呢还是在跟何峙昂讲话呢,只听她嘟囔了一句:“我够不着。”
窗外的风吹得呼呼作响,风扫过布料,晾衣撑颇有些摇摇欲坠的架势,看得清屿蓝胆战心惊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刮了下来吹到不该吹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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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凳子?”让何峙昂给她帮忙是不可能的了。
“还、真没有。”按他的思路,这会子是该到她开口请他帮忙的这一步了。
“那我不要了!”不就是两件衣服么?有什么大不了,眼不见为净还不行么?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气呢,丢下这么句话就出了他家门。
何峙昂也没急着关门,看着她气哼哼的背影,觉得好笑,真的像个小气包子一样。
走到家门口,清屿蓝才傻眼了!
她没带钥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就只拿了手机就出来了。
身份证什么的都在她今天背着的包里。
毁灭吧!门!
Cao,等她抽空,非得把这门整成密码指纹锁的。
何峙昂似乎能微妙的察觉到她背后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看着她一只手握着手机,莫名用脚踢了一下门,他猜的差不多了。
“没带钥匙?”隔着不远处,何峙昂的声音被风吹散,倒也能听清他说了什么。
听见他的声音她就来气,要不是他这个点喊她,哪有这出!
尤其是,他似乎是嘴角含笑说的这话。
“求我呀,我有——”何峙昂突然欲言又止,生生咽下差点脱口而出的话,改了另一种说辞,“不用求,我收留你一晚。”
她非得在G市闯出自己的一片天来,不至于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只能寄宿何峙昂这里。在这个出门离不开身份证的时代,她不得不向现实低头。除了有个手机,不住他这,还能睡大马路不成?
那包里除了装了身份证和她的钱包,就是一些零食了,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可是也不能就这么一直锁门里吧。
要么等蓝予清把备用钥匙寄过来,要么就找个不正规的开锁中心暴力开锁。
何峙昂似乎是看出她的想法来了,半真半假道:“等明天,我陪你去找开锁师傅。”
烟味也散的差不多了,何峙昂去给她接了杯水让她缓缓,灭灭火。
他们两个只顾着赶路,都没吃晚饭。清屿蓝本来就想随便吃点零食,打发打发,这下零食也泡汤了。
她负气躺到沙发上,抱着抱枕,面向沙发靠背一侧,蜷缩着身体,生闷气。
不知道为什么,越看她这样,他越高兴。
据他观察,清家教育孩子的方式跟一般家庭不太一样。
一般在家里坐或者站没有正行的时候,家里长辈总会忍不住训斥两句“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类似这样的话。
但他们家不一样,清家父母从不因为这些事生气吵孩子,他们认为家里本该是最随意不受拘束的地方,就该怎么舒服怎么来,在外面就怎么规矩怎么来,都不是小孩子了,这些礼节也都能做到心中有数。
事实证明,据他看了她那么多视频观察,用餐礼仪也好,商务礼仪也好,清屿蓝都是清楚的,在正式场合也都拿捏的很是恰到好处。
她在家的时候最放松,四仰八叉地躺,姿态随意地坐,越是各种没相,越说明她当自己家。
他因这一小小的发现,心情畅快了许多。吸了不知道多少根烟,只知道烟盒都快空了,这会子也是满嘴的烟味,呛得难受,但都不如清屿蓝来得有效。
他打开冰箱,就看到塞满了椰nai,还有之前准备的简单的食材,难为两个星期过去了,就只是有点蔫,还没坏。也不知道是食材太新鲜还是冰箱太好。
翻箱倒柜了半天,才找到速冻饺子的位置。他随手扯出一包,望了眼躺在沙发上那人,“速冻水饺,吃不吃?”
“……”
“芹菜猪rou馅的。”
“不吃。”
心情不好就不吃饭这臭毛病也不知道是谁给惯的。
何峙昂煮好了水饺,不闲啰嗦又问了一嘴:“煮好了,真不吃?”
清屿蓝还没来得及回话,她的手机就响了。看到来电备注——舒可,她坐起身来去阳台接了电话。
沟通一番过后,她心情愉悦了很多。两人因为时差问题,聊天的时候经常跨度很大,一来一去的就不怎么聊了,过年的时候见过几面,这人就又出国了,暑假的时候她也没回来,这次给她通话提前预约她,要来G市找她玩。
她与舒可是高中同学,一见如故,惺惺相惜。这舒可,不光名字“可”,长相也很“可”,身材更是“可”。
“小没良心的,想死姐了。”有些事情很邪乎吧,眼缘这个东西,让清屿蓝很对她的胃口,仿佛两人上辈子就是姐妹一样,相见恨晚。
“你才没良心呢,都不知道回来。”清屿蓝反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