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冶身上的气压一下午都很低。
姜燃从办公室出来就没说话，他恍惚觉得陆冶好像并不仅仅是因为要和裴临住一起才这样满身燥气。
否则他刚刚就应该答应搬出宿舍。
这中间似乎还有别的缘故。
可他一时想不到这缘故是什么。
下午上语文课的时候，姜燃忍不住在草稿纸上写了句话问陆冶。
【我总觉得不对，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别的事你没告诉我？】
反正上语文课他状态向来是很差的，也不是不认真听，但就是听了也没多大用，也不过就是背课文。
陆冶和他相反，陆冶语文课也是一样不认真，玩自己的，但他语文就是考的好，要不是语文成绩太拉分，他肯定是班级倒数，因为语文给力，陆冶的成绩在班级算是中下水平。
他写完把纸条推过去，没一会就收到了陆冶写的回复。
【没有，你别胡思乱想。】
姜燃皱眉，什么叫他别胡思乱想？
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说，明明是陆冶自己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才对。
不过，这话，姜燃不信。
【我胡思乱想？分明是你说话不老实。】
明明中午说自己的事情的时候挺坦诚的，这会又不知道为了什么支支吾吾遮遮掩掩。
这条推过去，他没有很快得到回答。
姜燃突然听见陆冶很轻地笑了声。
正想用胳膊拐他一下，让他老实交代，把纸条传过来。
过道外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将陆冶胳膊下压着的纸条抽走了。
语文老师捏着纸条，语气有点Yin阳怪调：“不错啊，姜燃，你是在跟陆冶学习语文是吗？”
“也是，你这语文成绩比陆冶都低个二三十分，是得好好跟他学，学的还挺快，纸条都传上了。”
这话杀伤力不大，侮辱性……其实也不强，就是有点让人不好意思罢了。
但是陆冶是个脸皮厚的，无所谓。
姜燃嘛，已经被语文老师损惯了，也不太在乎。
别说他两了，就是班级其他人也不觉得奇怪，不过，今天这个还是比较特别的。
以前语文老师总是拿陆冶的语文成绩嘲讽姜燃。
但是那个时候陆冶和姜燃一个坐前面一个坐最后排，完全不相干的。
可是现在坐同桌了，居然开始传纸条……
嗯，一时间大家都对他俩写的小纸条内容好奇起来。
姜燃：“……”
姜燃庆幸，幸好刚刚没在上面写人名字，不然就糟了。
但是，紧接着，他就意识到不对，刚刚陆冶写了什么回复他没看到，只是听到了陆冶的笑声。
姜燃侧头看陆冶。
陆冶这会不看他，低着头手遮着脸，像是不敢看他。
语文老师把纸条打开，一脸讥笑地说：“让我来看看两位高材生这写的什么惊世卓绝的好东西，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在课堂上说。”
语文老师有个恶趣味，他每次逮到班上同学不好好上语文课，传小纸条，就会把小纸条没收，并且声情并茂地当着班上同学的面把内容读出来。
偏偏他对姜燃和陆冶的字迹都很熟悉，而且读起来像是广播剧的配音演员似的，还分不同的角色。
语文老师清了下嗓子——
姜燃说：我总觉得不对，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别的事你没告诉我？
陆冶回：没有，你别胡思乱想。
姜燃又说：我胡思乱想？分明是你说话不老实。
陆冶回：我还不老实了？班长，我在你这里乖的不能再乖了。你是没真的见过我不老实的样。
“……”
“嘶……”
底下有同学倒吸一口气。
也有人悄悄看姜燃和陆冶。
其实这个纸条上的内容正常来读是很正常的对话，但是被语文老师这么带着腔调地读出来却像是情侣之间在调情似的，完全是打情骂俏的口吻。
姜燃只觉得后背寒毛都被语文老师读起来了。
他微微用余光瞥了身旁一下，陆冶用手挡着外面的脸，侧过来对他抿着嘴干笑。
姜燃忍不住稍稍用手在陆冶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
平时说话嘴花花也就算了，写小纸条也搞这个，真是被他害惨了。
“陆冶，没看出来啊，你在班长面前这么乖？难怪会和班长在我课上聊天哈，以后你干脆改名叫陆乖乖好了。”
语文老师在讲台上一脸看热闹似的嘲笑，嘲笑完了，话题一转又开始说姜燃。
“班长，你这好奇心也挺强的，既然知道问他问题，怎么就不知道在我语文上多花点功夫呢？你说你和陆冶这语文成绩换一换多好。”
原本陆冶还安静着，姜燃低着头不说话。
谁知道语文老师这话说完，陆冶居然抬头回了一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