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只因校园里学生以外能行动的活物都勉强冠上这头衔,老师跟大卖场批发来的卡牌一样人手一张。
他这人和师德从不沾边,生性油滑刁钻,仗着手上有根鸡毛就四处耍威风,这个学期更是在训练场门口弄了个看守台,把着出入口不让学生外出买水。
学校从来不管这些鸡毛蒜皮,有人包揽去正好省下他们管理的功夫,军校独立于帝国行政体系之外,我行我素惯了,只要伺候好这些军阀子弟,从来没人找麻烦。
但校内生活枯燥,课业繁重,尤其是一场体能训练下来十几岁的小伙子能喝干一条河,偏生水源被王灞虎把持,许多学生一肚子怨气。
当然,有背景的学生是没人敢惹的,每届学生入学的时候王灞虎都会把其中需要重点关照的对象挑出来牢记于心,当然这种学生通常也不需要有他关照,人家虽然来读书,但带的助理保姆比上课老师都多,会老老实实完成所有体能训练的除了个别上进份子,也就闻昭这种学生了。
对这类家里没什么钱更没什么背景的普通人,王灞虎可了劲的折腾,仗着自己是垄断买卖坐地起价,有时候还强买强卖,学生们根本不敢说什么,他在助学办有后台,助学办掐着贫苦生的经济命脉,要是被他记恨了,轻的被取消助学贷款,重的甚至会被退学。
闻昭从没在王灞虎手里买过东西,他实在穷的叮当响,王灞虎已经记住他了。
魏湛青哪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对军校没什么了解,只知道全封闭管理。战争智能化以后,即便是局部战区,也没多少需要步兵上阵的时候,但帝国对军校的补助是一项传统,读军校更是各大隐形军阀子弟保护阶级利益的工具,对上层人士来说就是走个过场,这更像有一把子力气的alpha发泄精力疏导暴力倾向的地方。
虽然帝国各大老牌院校都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也没明目张胆到军校的程度,这或许真是个弱肉强食的战场,但以弱胜强的奇迹已经几百年没出现过了。
魏湛青见闻昭不接,还一脸戒备,帮他拧开瓶盖,皱着眉催促:“你出汗过多,必须补充水分,不然会脱水的。”
闻昭舔了舔干裂的唇皮,脸上的汗基本干了,残存的盐渍硬硬地凝结在脸上,有些刺痛,他何尝不知道脱水的危险,之前有几次就是因为脱水被送校医室,这是训练后越过王灞虎补充水分的唯一渠道。
然而明明理智在警告说这也许是钓鱼执法,等他真喝了王灞虎就该来漫天要价了,可鬼使神差地,他接了过来,还道谢。
魏湛青这才满意地笑出来:“我...你训练完了吗?”
他本来想和他在校园里逛一逛,创造一些曼妙的校园记忆,但事有轻重缓急,这个昭昭是真真完全不认识他的。
“还没有。”闻昭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一瓶水,控制自己的视线不往他手里的另一瓶飘,并确认他没有敲诈自己的意思才缓了神色:
“你...为什么?”他举了举手里的空瓶,尴尬虽然迟到,但终究没有缺席。
魏湛青正色道:“同学,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哈?”闻昭默默又退了一步,深感造物主造人的时候给这位把天赋全点了颜值,脑子不太正常的样子。
但...对着这样一个脑子不太正常的小少年,他的心脏为什么砰砰乱跳?
魏湛青盯着他,没得到什么反应,无奈叹了口气,换了种说法道:“我开玩笑的...我从小体弱多病,特别羡慕运动十项全能的人,刚刚在旁边看到你训练的样子一下就被你迷住了。”
勉强逻辑通顺,但闻昭刚刚分明看到这人跑得飞快,且面色红润身姿挺拔,半点没有体弱多病的模样,可——万一是外强中干呢?
这么想着,他看魏湛青的目光多了几分柔和,这么小的孩子,应该才读初中吧?
“你是哪个老师的孩子吗?”
魏湛青哑口,他当然也可以和刚刚报菜名一样报出父辈祖辈的大名,但这样做的结果极有可能把现在十分审时度势的爱人吓跑,于是苦笑,露出一脸垂头丧气,决定把一言不发贯彻到底。
反正昭昭可以替他脑补一个完整的故事。
“哟穷鬼,今天没下雨居然就有水喝了?”
闻昭正觉得自己不该逼他,却听到这话,面色骤变,向来沉稳的眉眼倏然布满阴翳,他横着眼看向来人:
“关你什么事?”
魏湛青不认识这人,却认识这人眼里的轻蔑,和当初在李俭眼里看到的如出一辙,不由也跟着沉了脸。
那人冷笑着看了看他手里的空瓶:
“偷的吧,盗窃是要记过的,偷到王老师头上...没准要退学呢。”
“偷什么?一瓶水?”魏湛青没忍住,面上的阴郁变成不可思议:“这不是免费的?”
他又不是从小卖部拿的,这居然不是学校为防止学生训练脱水准备的饮料吗?
“哪有这么好的事呢?今天免费了这瓶水,接下去是不是也要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