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着唇没有再说话,随意把手臂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就回了房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俏大概是听说江素走了的消息,迟疑着敲了敲门,探头探脑的在门口看。
房门没有关,宋屿正在房间里换被血弄脏的衣服,他听见动静抬眸看了一眼门口的人,没有说话。
“宋屿哥,”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我听说江素走了……”
他没有说话,找了身干净的衣服换上,动作干净利索,看不出刚刚受过伤的样子。
“认命吧宋屿哥,”她抿抿唇,“咱们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山里人,她是千金大小姐……看不上咱们的。”
“认命?”
他微微垂眸,看着那件被血染污的衣裳,神情冷傲又决绝:“我从来都不信命运。小时候没饭吃的时候我求过,求菩萨能给我一点点饭吃,等我长大赚了钱一定十倍百倍奉还,可是没有。爸爸生病的时候我也求过,能不能不要让他死,可不管我磕多少个头,他最终还是死了,从那天起我就知道,这世界上没有菩萨,自然也就不存在注定的命运。”
也没有人能让他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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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小道上行驶得飞快。
旁边的树木就像倒下去一般迅速从车窗的范围消失。
江素托着腮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后她粉唇微启:“张叔,我刚刚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张管家愣了愣,以为她在说刚刚不搭理来送行的张景暄这件事,宽慰道:“没事儿,小姐你开心就好。”
她知道张叔没听明白,转头又问他:“让你送的钱送去了吗?”
“送去了,”他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神色有些鄙夷,“那女人欢天喜地开心得很,□□说的不愿意收?”
江素微怔才片刻才反应过来,收钱的大概是李春喜,不是宋屿。不过也是,她只是跟张叔说了地址,那个时候估计正巧宋屿出门来找自己。
他刚刚受了伤,也不知道好点没有。
张管家见她没什么表情,换了个话题:“小姐这一趟又瘦了不少,回家之后老爷子估计又要心疼了。”
“才不会,”她赌气道,“真心疼我就不会把我送到这里来了。”
他哑然失笑:“我可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姥爷子最疼的就是你了,想当年小姐的妈妈也没有过这种待遇……”
自觉失言,张管家闭了嘴,不敢再继续往下说。
江素倒是无所谓,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又没见过她,谁知道她是不是受爷爷喜欢。”
B市谁不知道,江宇集团的千金未婚生子之后跑到国外再也没有回来,甚至就跟失踪一样和家里没了联络,江家花过不少财力物力去找她,可是都没有音讯,一晃都快二十年了,这些事情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从此,江宇集团的大小姐只有她一个人,那个女人的名字没有人再提过。
张管家看着她的小脸叹了口气,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
到了家,江素没有想到的是爷爷居然不在,明明知道今天是她回来的日子竟然还在公司工作。
见她有点儿生气,张管家帮她整理着行李安抚道:“最近公司确实有点儿忙,你就不要生气了,晚饭张叔陪你吃。”
对于江素来说,整个家里第一亲近的是爷爷,第二就是张叔,他从小看着自己长大,几乎完全替代了她生命中父亲的角色。
她呶呶唇撒着娇:“那我要吃糖醋排骨,糖醋里脊,糖醋鱼!”
这些都是她平日最喜欢的菜,去了乡下那么久也想了那么久,今天终于可以吃上了。
张管家笑弯了一双眼,慈爱地揉了揉她的头顶:“没问题,张叔亲自给你做。”
不过老爷子江致远好在没有加班,赶着吃饭的点回了家,一见到江素,就红了眼,完全没了平时雷厉风行的模样。
“素素,让爷爷好好看看,怎么瘦了这么多?”
到底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还在工作也就罢了,整日奔波在公司和家里的路上,这一个月不见江素都觉得他又老了些。
江素哽咽着撒娇:“那边吃不好嘛,天天都是吃土豆,我都要吃吐了。”
她可不敢说张叔打了招呼,她的一日三餐都是在镇上酒店里买的,每天送到村里去,不然肯定要挨骂。
果然江致远心疼地拍了拍她的小脸,顿时有点儿后悔做了让她去乡下的决定。
“可怜我的孙孙受苦了,下个月你生日,爷爷给你办个生日宴怎么样?”他慈爱地笑了笑,“到时候把你那些小姐妹都叫来,包个大的宴会厅给你们玩。”
虽然她并不怎么喜欢那些塑料姐妹,不过也不好拂了老人家的心意,高高兴兴的点了点头。
忽然她想到江德海上次给她打的电话,抬头问道:“爷爷,舅舅最近怎么样?上次他打电话问我你的印章放在哪儿的事情你记得吗?我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江致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