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景暄,是B市人,今年年初来的清溪村支教,你也是支教老师吗?怎么没见过你?”
听见他是B市人,江素总算是给了他一个正眼,人在异乡见到同个地方的人总是会亲近些,哪怕之前根本不认识。
“我来旅游的。”她抿抿唇,没说自己是被爷爷‘下放’来的。
张景暄怔了怔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杨雪莲,随即笑到:“清溪村可是全国出了名的干旱贫困,来这儿旅游那可得吃点儿苦。”
他见过这个姑娘,半年前清溪村小学竣工的时候她也在,好像是村干部的女儿。
张景暄绞尽脑汁找着话题,生怕冷了场,江素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话,兴致缺缺。
一路上的时间不算短,张景暄从聊天里得知她住在村长家,差点儿高兴坏了。
他教书的小学就在附近,隔得不远,那他就有更多机会可以见到她。
其实从第一眼看到江素,他就知道她是这两天村里都在说的‘大小姐’,昨天她跟着村长一家人出现着实引起了轰动,村民茶余饭后都在讨论她。
都是山里土生土长的人,好些人大半辈子过去了从来没有出过大山,第一眼见到这‘城里娃娃’都愣了好半晌才敢上前跟村长杨福贵搭话,自从昨天她一出现,村子里就传遍了,说清溪村来了个大小姐,漂亮得跟个仙女似的。
再加上张景暄刚刚瞥见她手腕上带着的手链,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他是学珠宝设计出身,对奢侈品牌的饰品也有一定的了解,江素随意戴在手上的手链分明就是国际奢侈品品牌‘A'Mendel’去年出的限量款。
手链主打永恒题材,全球也只生产了不到五十条这个款式,大部分都在国外,之前有杂志统计过,国内拥有这款手链总共不超过十个人,价值不言而喻。
到了车站一行人分道扬镳,张景暄也没有纠缠,毕竟来日方长,怕引起她的反感。
车程不长,才一个小时,江素带着两个难得进城一次的姑娘吃了炸鸡逛了商场,杨雪莲不好意思一直让她给自己买东西,摇着头拼命拒绝。
“拿着吧,你爸老是来这么远的地方给我买吃的,就当是辛苦费了。”江素二话不说拿着衣服就去刷卡,这些东西加起来好几万,付起款来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王二丫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激动的手都在抖,不停地道谢。
她活这么大哪里见过这么多好东西,这商场她和雪莲以前也来过,但也只是看看,里面衣服一件好几百上千她们哪里买得起,要知道清溪村有些家庭一年的收入也才几千块哩。
花了钱,江素郁结了几天的情绪总算好多了,她又去了一趟药店,三个人才趁着天还没黑回了车站坐车。
王二丫和杨雪莲大包小包都快拿不下了,江素自己没买什么,这里的东西对她来说太土了,她看不上,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花钱而已,至于给谁花无所谓。
回到清溪村的时候刚刚过饭点,几个人吃了炸鸡倒也不饿,杨雪莲和王二丫嬉闹着进房间收拾刚买的东西,江素慢吞吞的走在后面。
院子里的人还在干活,从日出到日落,江素不知道他有没有停下来过。
他就像一个永远不会疲惫的机器,一下又一下的抡着锄头,举起的角度和用的力气似乎都分毫不差。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汗味,算不上难闻。
被他吸引了目光,江素靠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粉粉的唇张了张:“喂,我昨天说的话你今天就忘了?”
第5章 “她很想试试”
他动作微顿,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没有回头:“没忘。”
江素看着他的动作唇角一翘露出两个梨涡,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他:“拿着。”
“这是什么?”宋屿的声音带着剧烈运动后的微微起伏,他停下动作接过塑料袋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有股浓浓的药味儿。
“小雪说打水的地方很远,”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他的脚,“去镇上的时候顺便给你买的药。”
十几里的山路来来回回好几趟,再皮糙rou厚的人也得起几个水泡吧?白天他还要干体力活,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倔驴,竟然一声也不吭。
她享受惯了别人的优待,是从来不在意别人感受的,所以极少做这种事情,有些不自在。
宋屿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把塑料袋合上还给了她,语气生疏冷硬:“不用了,谢谢。”
“你——”江素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她纡尊降贵给他买了药,居然不领情?
宋屿垂下眸子拿起锄头继续干活:“我不需要,帮你打水是因为我说了重话,除此之外我们不需要有其他牵扯。”
他的话刺耳又现实,一副想赶快撇清关系的模样让人气结,江素气极反笑刚想要发火时刘金花正好笑眯眯地从厨房出来喊他们吃饭。
宋屿放下锄头拍了拍头发上的黄土,随意舀了一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