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诺听着有些熟,走了过去。
花坛里的人背着一个粉红色书包,书包上挂着一个吊牌,她伸手一勾,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
李小山,后面跟着一串手机号码。
夏乐从放学就在这里呆着,书包还背在身上,她面朝花坛里年,书包往外,不注意的话,路人还真看不出来这里藏着个孩子。
感觉到有人动她的书包,她扭了扭坐在花坛里的屁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别打我,呜呜呜……”
Mary看了看地上的小孩,“用报警吗?”
宋诺看这吊牌上的字,又看着夏乐缩在那里可怜巴巴的一团,皱了皱眉,“不用。”
“夏乐,起来。”她蹲下身子,把夏乐脑袋上的树叶拨开,“怎么在这?”
夏天的花坛里虫子多,也不通风,孩子的脑袋上都是汗,短发跟从在雨里淋过了一样,宋诺用手指去梳她的头发,刚梳了两下就遇到了阻碍。
夏乐哎哟一声,又哭了起来。
李小山是怎么养孩子的?大热的天就放她一个人在路边哭?
宋诺抽回手指,指尖有黏黏的触感,手上粘的那一片污渍,让她头皮发麻。
“夏乐!”
Mary还是第一次见宋诺这么大反应,就见她一把把孩子从花坛里捞了起来,也不顾孩子身上的花花草草,直接就用身上戏服那层层的纱袖去给小孩擦眼泪。
“怎么回事?”宋诺看清了夏乐头上的东西,声音都是止不住的抖,“是谁把口香糖弄你头上了?”
夏乐的头发剪的短短的,连耳朵都没盖住,这块口香糖正黏在她头顶那块头发上,就跟一块黑色的绸缎上被烟头烫了个丑陋的洞一样。
“妈妈。”夏乐抱着她,“妈妈,不要打我。”
Mary在一旁看的云里雾里,“诺诺,不要报警吗?”
报什么警?宋诺今天拍了一天的打戏,劲都没了多少了,她使了狠劲把孩子抱起来,“回宾馆去。”
*
宋诺把夏乐直接带回了自己的房间,前台的玲玲是看着她们进来的,抓着Mary问发生了什么事,Mary也是一头雾水,玲玲只好给老板打电话。
电话打通了,李小山那边吵闹得很,玲玲说完,他说了句知道了,又让玲玲上楼给宋诺送一套夏乐的衣服。
“老板,这不太好吧?”玲玲有些不确定的问。
“怎么不好?那你现在去楼上把夏乐接下来?”
玲玲想起刚刚宋诺抱孩子进来时满脸的怒火,连连说不行。
“不行不就好了,赶紧去送衣服上去。”李小山挂了电话,嘴角是压不下去的笑。
对面的男人看他这副表情,凑过来问:“小山心情不错?”
“挺好。”他捞过桌上的一次性塑料杯,里面的啤酒泛着淡黄色的光,一饮而尽。
*
宋诺也不知道该怎么收拾孩子,她进了浴室,浴缸里放上热水。
看着一直跟着自己的夏乐,抓了抓头发。
一抓头发,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卸妆。
她麻溜的从衣柜里翻出件T恤给自己换了,蹲下来擦了擦夏乐的眼泪。
“夏乐,会洗澡吗?”
“妈妈。”
……
“夏乐,都是谁给你洗澡的?”
“妈妈。”
宋诺真是怕了她的眼泪了,心里也有些烦,可是想到李小山说的她和一般孩子不一样,叹了口气,柔声问:“夏乐,自己去洗澡可以吗?”
“妈妈。”
眼泪一颗一颗,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
“好吧好吧,我给你洗。”
宋诺已经做好了给夏乐洗澡是个大工程的心理准备。
然而全程夏乐一点动静也没有,连眼泪都不掉了。只是一双大眼睛一直盯着宋诺,像是害怕宋诺不要她了一样。
又乖又漂亮,活像个大娃娃。
宋诺把她从浴缸里抱出来,换上玲玲送来的衣服,看着她头上的口香糖有些发愁。
这么大一块,清理是清理不干净了,可是剪掉的话,那不就秃了?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秃了又该哭了。
想想夏乐那跟水坝决堤一样的眼泪,宋诺头疼起来。
她扫了一眼地上夏乐的书包,看着上面的吊牌,拿起了手机。
号码刚播出去,就接通了。
“喂。”宋诺清了清嗓子,“我,宋诺。”
“嗯,夏乐在你那里,我知道了。”
他语气还挺理所应当?
“你什么时候来接?”宋诺听到他那边有些吵闹,“夏乐的头发出了点问题。”
李小山对面的男人已经走了,他看了看桌上空的酒瓶,今天的战场已经结束。
“就去接了。”
第 10 章
宋诺常听王韵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