暝烟的眼中余祐早就落个神憎鬼厌的样子,直接调转身子离去,宁儿问道:“漂亮姐姐,你是想留在北方,还是去南方?”
暝烟不回答,宁儿追问个不停。
小鱼怕暝烟会生气道:“宁儿乖,你和薛明去放灯。”她与暝烟走远道:“两日后,就要离开长安了,到洛阳换做船,一路南下……”小鱼见暝烟脸色不好,定是被余祐的话气到了,转移话题道:“暝烟有什么东西想带到南方的吗?”
暝烟坐于石桥之上,见荷花灯顺着水波飘下,泛起曾曾涟漪,风中带着琵琶曲,暝烟失声:“小鱼,可否给一只琵琶给我。”
恰好这时,一位歌女托着琵琶在河岸走过,小鱼用了一百两银子,将琵琶买下。暝烟握住琵琶,坐在石墩上,一阵淙淙嘤嘤的琵琶声,哀转悲咛。叶谦的故事,暝烟尚未想明白其含义。
小鱼不懂琵琶,甚至连乐声带着凄凉都听不出,暝烟见四下无人,她莞尔道:“小鱼,想听歌吗。”
“好。”小鱼回答,她并不爱乐声,可她是想听暝烟的琴声。
圆月色渐渐高去,如同一层薄纱笼罩下,一人唱歌,一人听曲。
几时恩怨,几时休?
难问江湖路?
恩怨不了,何去往?
江湖路,一去难回。
红尘一往,不复再。
浮生短短长恨少。
一剑出啸,铮铮响。
寂寥浊酒,难喝下。
纵死百生,何再来?
浮生难寐,一曲终未了。
歌声悠扬,没人不无不为之动容,月色渐浓,如同一层薄雾笼罩下,暝烟为小鱼唱了一首歌。
婉转哀愁,小鱼听着发痴,歌声中无尽哀叹。
歌声未停,靡靡不绝,暝烟拨动着琵琶在她的手中。
余祐立在对岸,孤身一人,双手拢在袖中。他被这歌声打动,声音中带着些许他家乡才有的腔调。
一曲未完,小白与妹妹文素孝服而来。
余祐拦着两人道:“杨宗主,能否别打扰两位女子。”
“那女子已没了内力。”
文素手中托着河灯道:“我有话,想问暝烟姑娘?”
余祐执拗着,并不想放行。
小白道:“可否,让我的妹妹一人去问?”余祐松开了手。
暝烟见文素来了,停下琴声。
暝烟记住文素,当年暝烟曾要文素给她做丫鬟,但文素宁死不屈,最终被季百里贩卖到楚馆之地。
不过,现在的文素已回到了家。
暝烟的颠沛流离的日子刚刚开始。
文素问道:“当年多谢姑娘,救了我的性命。”
暝烟淡淡道:“当年我没救你,我只是想要一个人做我的丫鬟而已。”
水面上的河灯伶仃飘荡,如同暴风于中的孤灯。
文素是有问题想问暝烟,但又害怕,但文素错过这次机会,恐怕再也没人能问:“暝烟姑娘,是否认识一位叫杨少皓的人?”
小白在长安与文素相遇后。
他不知该怎么面对妹妹。
文素把她对一位魔教少年念念不忘之事说出。
并告诉小白,那位少年的名字叫杨少皓。
问哥哥知道不知道那位少年是谁?
小白大愕,他把少皓真是姓名叫什么告诉妹妹,以及少皓,是一位女子的事,同意告诉妹妹说了。
文素失望。
宛若一块美玉被上天偷走一般。
暝烟道:“算是认识吧。”
文素把河灯置于水中,问道:“杨少皓,他在魔教做了一些什么?”
暝烟道:“是一位武功不低,年少轻浮少年,喜欢勾引女子。”
“更喜欢结交好姐姐们。”
暝烟的话很直白,文素听的脸红道:“你知道他去魔教的目的吗?”
暝烟道:“他来上教的原因,我不知道。但有一事,我颇感意外,就是她不顾一切杀了一人。”
“乔半拱。”
“这人和我师傅为敌,死了对我师傅有利。”
不远处的小白五雷轰顶,身子一颤:“难不成孟曦混到魔教是为替我复仇。一念至此,我是误会了孟曦,以孟曦的性子,难怕真的去复仇,也不会和我讲。”
暝烟寻思:“两人都姓杨,难不成杨少皓是杨小白弟弟之类的人,可两人的面相又一点都不像。”
月色西沉,小鱼替暝烟戴上斗笠道:“杨小姐如没其他问题,我带暝烟回客栈了。”
文素道:“如果暝烟姑娘留在北方,我哥哥是不会再对暝烟姑娘做任何不妥之事。”
暝烟稍稍一触动,她若留下,将以何种身份面对独孤达,一个没头发的姑子,她惘然道:“如果杨小姐愿意的话,希望能给独孤公子传一句话?”
“我希望独孤公子能来江南找我。”
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