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桑槐生日,她不想闹得难看。
“妈!”桑易头疼:“您别说了。”
曾玉英焦急解释:“妈,念念很厉害,她已经可以自己赚钱让自己过得很好了,工作也不用我们Cao心,您真的误会了。”
老太太冷哼一声,年轻时候的刻薄带到老也没有消退:“她说你们就信?一个女孩家能赚什么大钱?就算现在没花钱,那以前了,初中高中的时候那些钱呢,那张不是你们塞的?”
“妈,你——”
“能不能别总是吵啊!”桑槐大嗓门突然吼了一声,忍无可忍:“nainai你干嘛,就因为你总是这样,姐姐都不愿意回来了,我今天好不容易才把姐姐喊回来的!”
老太太最疼这个唯一的孙子,对着他时语气一下软和了,话却依旧不饶人:“槐槐你还小,不懂,你爸妈的钱那都是你的,你姐花一点你以后能拿到的就少一点,你们是堂姐弟不是亲姐弟啊小傻子,她一个姑娘,钱花在她身上就是打水漂,那就是浪费!”
“什么堂不堂的,我姐就是我亲姐!”
桑槐呼吸急促,瞪着老太太:“长大了我会自己赚钱,爸妈如果非要给,那我就跟我一人一半!”
“你还小,别乱说!”老太太吓到了,拉住桑槐胳膊:“什么一人一半,别被骗了槐槐,那是你们家的钱,给她一个赔钱货作甚?!”
“妈!”
啪!
桑念忍无可忍搁下筷子,打断这场可笑的争吵。
第40章 白日见鬼还吃了人
“我没有花大伯的钱。”
她直视前方, 话是对老太太说的,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她怕看了会恶心想吐, 影响她组织语言。
“从前念书花的钱我都会一分不少的还给大伯,不是因为你,更不是因为赌气,只是因为我觉得应该这样做。”
“至于家产,不用你说, 我很清楚自己该不该要, 我不该要, 也不需要,那是槐槐的, 我一分钱都不会要。”
“我赚钱还是赔钱,都跟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我今天回来吃饭, 完全是看在槐槐的面子上, 是看在大伯大伯母的面子上, 否则就凭你在, 我一步也不想跨进这个家门。”
“你是长辈, 也没什么文化,话说多说少你都不见得听得懂,所以我就不奉劝你什么了, 只送你一句,半截身子都进土里了还这么恶毒, 小心以后将恶报带进棺材。”
“你说什么?!”
老太太怒极,气得手发抖:“我是你nainai,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还有没有一点教养!”
桑念没再理他, 起身转向桑易夫妻:“饭我吃过了,谢谢大伯大伯母款待,味道很好,我很喜欢。”
又低头摸摸桑槐的头:“送你的礼物希望你喜欢,不过不能耽误学习,下次考试考好了,姐姐再给你买新的。”
“槐槐,生日快乐,我先走了。”
说罢,拿上包转身离开,将老太太刺耳的哭天抢地并着桑易疲惫的叹息和桑槐带着哭腔的小声一句“姐姐再见”都抛在身后。
硬撑了走到楼下,肩膀还是垮了下来。
视线被水汽模糊得不成样子,她用力吸吸鼻子,蹲在路边想要缓缓,等这阵酸涩缓过去了再给纪砚白打电话。
一阵灯光晃过,黑色轿车稳稳停在他面前。
桑念愣愣看着驾驶座的人下车绕过车头走过来,在她面前跟她一样蹲下,平视她的眼睛。
“怎么了?”纪砚白摸摸她的头顶,声音温和:“跟家里人闹不愉快了吗?”
桑念紧紧咬下下唇,深吸一口气,自以为藏住了所有哭腔:“学长不是有工作吗?”
“做完了,就先过来等你了。”
“等多久了?”她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他。
“没有多久。”纪砚白说:“不到三首歌的时间。”
桑念吸了下鼻子,水汽眼看就要兜不住了。
纪砚白叹了口气,站起身的同时把桑念一并拉起来,擅自拥进怀抱:“想哭就哭吧,哭完了心里好受些。”
“我在这里,我会一直在这里陪你。”
直到这个时候,眼泪才像是得到了允许,裹着数不尽的委屈肆无忌惮涌出,打shi了纪砚白肩膀的衣料。
纪砚白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只是如他所说的那般安静陪着她,等她哭累了,温柔抱上车带回家,再抱下车送回房间,周到得不可思议。
甚至在桑念洗完澡钻进被窝后带着一本书敲门进来,在距离她不远不近的距离外一本正经解释自己明天有个英语演讲,想要提前在她这里练习一下。
桑念情绪低落,到现在为止没有半分睡意,没有犹豫便答应了。
等到纪砚白开口念出第一句,她就意识到那根本不是什么演讲稿,而是英文版的小王子。
纪砚白的英语是纯正的英式发音,嗓音略显低沉,在灯光昏暗的安静室内有种神奇的安抚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