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着不好看。”
纪砚白说话居然卡了下壳,桑念在帮他拍照这个认知让他有点语言组织无能了。
连忙清咳了两声调整过来,半开玩笑半认真:“我妈的原话,所以她都不爱给我拍照,说我太丑,放进相册会影响她的美貌。”
“阿姨是说反话吧。”桑念低头调出刚刚的照片仔细看:“学长很好看。”
不管是真人还是照片,都好看。
“而且这是证据。”她扬扬相机,风将长发拂过脸颊,有些得意的小表情变得异常鲜活:“在这里,学长答应了会拉小提琴给我听,不能反悔。”
“嗯!”
纪砚白抿了抿唇角,很快跟着笑起来。
将已经不烫的咖啡递到她面前,承诺一般认真点头,如今心里眼里都装满了她的模样:“答应你了,不反悔。”
我偷偷喜欢着的,不敢宣之于口的宝贝啊。
只是是你想要的,无论什么,我都答应你。
第32章 做鬼都不会瞑目
国外的人文景色总是新鲜有趣的。
他们在周遭逛了一下午, 最后由桑念自告奋勇去还相机。
那位拉小提琴的老艺人也准备拉完最后一首曲子就离开了。
很意外,那首曲子是纪砚白从来没有听过的旋律,空寂悠长, 热烈,又包含着无尽悲壮。
这很特别。
于是他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在最靠近演奏的地方将曲子后半段完整录了下来。
桑念在照相馆,店主老先生让她挑挑哪一些是语言打印出来的照片,桑念认真翻了一会儿, 哪张也舍不得放弃。
舍不得放弃纪砚白帮她拍的每一张, 也舍不得自己拍下他的每一张。
到最后只能很不好意思地请求:“可以全部洗出来吗?我付钱。”
老先生笑起来, 冲她摆摆手:“不需要的,客人的要求我们都会满足, 何况这并不过分,也是我份内的事,并不需要额外的费用。”
都洗出来需要些时间, 老先生的妻子——一位银发蓝眼的老太太端着切好的水果走出来与他们分享。
放大的照片在电脑上一张一张慢慢闪过, 老妇人和蔼笑着欣赏了一会儿, 看向桑念:“姑娘, 这位青年是你的爱人吗?你们看上去真的非常般配。”
爱人。
真是一个浪漫过头的称谓。
桑念有些赧然地摇了摇头:“不是爱人。”
老妇人哦了一声, 恍然大悟一般:“那么应该是兄妹?确实,你们都一样好看,这很合理。”
桑念被这位太太的奇妙逻辑逗笑了, 弯着唇角再次摇头:“您误会了,他也不是我的哥哥。”在老太太给出更多猜测前主动解释:“他是我的心上人。”
“我确实很期盼, 在有朝一日,他能够成为我的爱人。”
提着装照片的小袋子出来时,老艺人表演的地方已经散场了, 熟悉的背影尚且站在原地,低着头应该是在摆弄手机。
在人来人往中等待的场面总是最让人心头微漾,抑或是想起曾经无数次在电影院的大荧幕出现的情节。
无论是短暂的等待还是久别的重逢,转身对视的下一步,都应该是最热忱的拥抱。
老太太那句“爱人”还真是有神奇魔力,竟然让桑念不禁产生了如果她在此刻叫他一声,然后在他转身时脚步轻快跑过去,或许他也会像电影里面那样对她张开双臂,拥她入怀。
于是脚步逐渐加快,一声轻呼险险漫出喉咙——
“你好,先生。”
以法语作母语的姑娘音色里也含着多情与浪漫,女人笑眼看着转头过来的青年,主动递上一只手:“我们可以认识一下么?”
纪砚白目光从法国姑娘脸上落到她手上,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客套而疏离:“抱歉,我想应该没有这个必要。”
“为什么呢?”
法国姑娘露出不解的表情,双手抱在胸前歪了歪头:“是我不够美丽吗?还是先生已经有了放在心上的姑娘?但是亚洲到法国路途遥远,先生又为何孤身前来......”
她的话音渐小,到最后完全消失。
因为忽然闯入视线的一位皮肤白皙容貌佚丽的亚洲姑娘,无声停在了男人身边。
她听不懂中文,只能看见那位亚洲姑娘一语不发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了一眼男人,随后抬手,熟稔地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带。
看来是她话说得太早了,这位先生并不是只身前来。
法国姑娘大大方方扬起笑容,洒脱地留下一句“抱歉,你们看起来非常般配”便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纪砚白低头看着桑念,眉梢微微上挑,眼里有疑惑,更多的是偷偷藏起的笑意:“怎么了,我衣服乱了么?”
桑念强装淡定地嗯了一声,从容收回手:“刚刚有些,现在好了。”
天啊她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