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八道!”苏怡脸上血色已经褪尽,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直接打翻了药碗,褐色的汤汁洒了她一身,哪里还有之前半分娇俏的影子。
“呦,你怎么打翻了这药?”大长公主一副难以接受的表情:“这人,真是不识好歹,你先前给自己下了药,难为你撑着一口气还过来栽赃我们太子妃,可你这胎儿未除尽,若不快些,残余留在体内,伤的可还是自己的,别死在这儿了,我是不会给你收尸的。”
“公主。”皇后抬了抬手:“怡妃,你□□宫闱可认?”
“不认!你休想往我身上泼脏水,秦凤你敢这么对我,陛下不会放过你的!你害了我的孩子,陛下……陛下一定会为我撑腰的!”
“陛下?陛下知道那孩子四个月了吗?”皇后冷笑了一声:“四个月前,陛下可没碰你吧?若非你说有孕,陛下能再去看你吗?便是陛下老眼昏花不记得了,起居注上可记得明明白白,怡妃,你说陛下要是知道你前半夜侍寝后半夜招人,是给你撑腰还是给本宫撑腰?”
“内宫之中,胆子这么大的也就你了。”
“你胡说!”苏怡已经没有什么劲儿了。
谢意颜能看出来她是在挣扎,皇后说的全都是真的,苏怡就是在挣扎,大概是赌着皇后没有证据,毕竟她敢做这种事情,肯定也是有准备的,不然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还撑着呢,带jian夫让她死个明白。”大长公主一抬手就有人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进来,看不清楚脸,却让地上的苏怡抖了起来。
大长公主踱步过来,冲苏怡脸上扔了一方手帕:“唉,也不想想,若是行得通的法子还轮得到你吗?后宫多少女人,难道只有你能想到通jian?呵呵,真是好大的笑话,你要是只通jian也就算了,谁管你晚上跟谁睡,可你不该打孩子的主意,内宫有多久没有传出喜讯你知道吗?你知道原因吗?”
手帕一晃而过,谢意颜就看见上面好像有鸳鸯图案,剩下的都是血迹,应该是jian夫的血。
“我来告诉你,因为咱们陛下早就没了生育的能力。”大长公主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扶着女官的手笑个不停:“也就是你个丫头片子蠢得很,还打这个主意,这宫里哪个姐姐妹妹不比你有心机?争抢归争抢,抢的都是本公主允许的,知道什么东西不能碰吗?知道你姐是怎么死的吗?我跟你们苏家可是有仇的,不过看着蠢成这样的你,我报仇都下不去手了呢。”
“公主。”皇后喊了大长公主一声,吩咐宫女:“再给怡妃准备一碗参汤来。”
看着苏怡眼神无波:“怡妃,这孩子你便痛快拿了,今日你到我宫中只是与公主赏花喝茶,三日后自己像个法子遮掩过去,否则……”
皇后目光转冷:“安太医在这儿,四个月的孩子了,安太医可是能做滴血认亲的,到时候你上哪儿给陛下找个血脉来交差?本宫都替你发愁。”
那jian夫还押在苏怡的面前,染血的手帕依旧在地上,苏怡低着头,好一会儿终于笑出声来:“好,还是皇后狠,我怎么都没想到,你竟然嚣张至此,将我掳至福寿宫,我今日便是死在这儿,怕是都无人知道。”
“那自然是有人知道的,就是你的陛下不知道罢了。”大长公主依旧在笑:“你还是太嫩了,当如今的后宫还是从前的后宫吗?单纯了些,你说如今我们是人证物证都有,连太医都能给你认个亲,便是说理你上哪儿说去?我也懒得跟你说理,凤儿的话你听清楚了,三日后自己解决了这个麻烦,至于今日,太子妃来了这些日子你也不来见见,害得太子妃都认错了人,只当今日是给太子妃送个见面礼,也让我们太子妃长长见识。”
“最后提醒你一句。”大长公主转身,盯着地上死人一般的苏怡:“勾心斗角是你们玩的,别拿那一套到我面前来丢人现眼。”
“皇后仁善,留你一命,若犯到我手里,你这会儿已经过了奈何桥,懂吗?”
敲打得差不多了,看着苏怡喝下了剩下的打胎药,才点点头:“送怡妃回宫吧,那桃花酥怡妃甚是喜欢,给她带上些。”
一身血污的怡妃被人破布一般扔来扔去穿越了大半个内宫,可所有人都当是不曾看见一般,眼光依旧刺眼,在光之下总有黑暗伴生。
怡妃出事的事儿皇上知道不知道的暂时不好说,太子却是知道了,拧着眉听人回话后问道:“你说当时太子妃在场,她要嫁祸太子妃?”
“是。”来人回:“不过后来大长公主带着人回了福寿宫,福寿宫中发生了什么咱们就不知道,只知道再出来时那怡妃好像只剩了半口气,不过吊着命罢了。”
拳头握紧又松开,李晟景吩咐:“进宫。”
这会儿的太子妃还在上课,不过这次给他复盘的人是皇后,大长公主依旧在边上打扇,有点意兴阑珊的,显然不是很想再听一遍。
“我说颜儿,你可真是……算了算了,我觉得是教不会你了,凡事得留有后手,才能先发制人,懂吗?”
皇后还在耐心跟谢意颜分析,一改之前的端着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