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以吗?我可以吗?”我极力掩藏自己的兴奋,吞吞吐吐地问。
“哈哈,有什么不可以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小心翼翼地将我的魔爪慢慢地伸入他的帽子下面,猎人的手枪对准猎物,终于,满载而归!
一股热气包裹着冰凉的双手,我在下面来回摩挲,时而指尖轻轻敲他的背,时而捏捏他的衣服,抓抓他的帽子,真暖啊!
第一次感受到李靖轩的气息,让我醉死在这温柔乡吧!
趁着夜色迷人,我轻轻地把耳朵靠在他的帽子上,抑制自己躁动的心,轻呼吸,闭上眼睛,任风吹乱我的发,吹红我的脸。
“青青。”他突然叫我。
他这声“青青”瞬间把我从沉浸中拉了回来,就像偷情突然被捉住,伸出手窃财当场被抓了个现形,我蹭地坐直身子。
“啊?”颤抖着嗓音应他
“没什么,就想叫叫你的名字,以为你睡着了。”我看不见他的脸。
“没……没有。”我把头埋在他的帽子上,两手抓着他的帽子,用力地揉捏,咬着嘴唇,悔恨刚刚的失态和莽撞!好丢人啊!
啊!王青青!你在干什么!稳住!稳住啊!
快到了的时候,我急忙说:“就……就到这儿吧!”
“为什么不是还没到吗?”他问。
“我……那啥,自己走上去就好了!”说话结结巴巴,唉,王青青啊!
“我直接送你上去,懒得走 。”
“不……不用了,那个斜坡嘛,你知道的,我自己走上去了!”我是真的想送到这儿就可以了!毕竟,那个斜坡坡度太陡,我实在不想再和李靖轩有什么亲密接触了,我的心经不起折腾了!我还想多活两年,不想心跳加速,突然猝死!
害羞,拧巴的心理又在作怪!
“没事!我可以的!”
他执意如此,我亦无可奈何。
爬那个斜坡的时候,我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神经紧绷,手脚已经麻木了,心沉重地悬着,竭力让自己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不管怎样,不能碰到他!不能碰到他!”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要碰到了!不行,稳住,一定要稳住!我抓紧他的帽子,似要将它捏碎。手借力抵着他的背,让自己不要碰到他。
“坚持住!马上到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有病!不轻!大病!得治!
拧巴!
“到了。”他停下车。
我长舒一气,赶紧下车,眼神躲躲闪闪,忐忑地说:“我我,到了,谢谢你!”
啊!我真的是有病!慌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做贼心虚
他眉眼含笑,看着我好一会儿,说:“我送你到门口。”说罢,就要下车。
我慌了,立马拦住他,忙说:“别别别,你赶紧走吧,回去洗洗睡了。我走了!”
说罢,转身,头也不回地钻进了那条漆黑的小巷,逃之夭夭。
到拐角处,愣在原地,我听见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一下,两下……,像时钟的滴答声,哦,不,频率比它更快。我耷拉下肩,伸长脖颈,颤抖地抬起自己麻得没有知觉的手,放在胸口。
如释重负,说的就是如此。
片刻,我神智恢复清醒。
转身,含胸弯腰,猥琐得像变态,蹑手蹑脚,轻轻地趴在墙面,悄悄地探出半个脑袋,发现没有他的身影。深呼了一口气。想起之前他突然出现在我后面,我又扶了眼镜,定睛一看,确定没有了!
这才彻底放宽了心!
一面渴望着靠近,但真的靠近了,又是如此抗拒和不安。这样矛盾的我,自信又自卑,开朗又矫情,有趣又拧巴。演技拙劣,头脑简单。
谁会喜欢这样奇怪的人啊!
一面透露着真实,一面又掩藏着真实!
我这个丑八怪,可怕的怪物!可怜的小丑!
第八章 小丑是不配吃醋的
杜老师的爷爷去世了,她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曹老师怕耽误孩子们的课程,便让我给她代课一星期。
这样的安排正合我的心意,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见李靖轩,不用再找任何理由和借口。最主要的是,是我可以每天和他一起下班,一起回家了!
试问,有什么是比这更开心的?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恍若美梦一场。那么,来得突然,是不是也意味着走得突然?美梦一场,是不是预示着好梦不长,好梦易醒。
这些问题,不得而知。
中午,独自一人,走在南风桥。
冬日暖阳,路人慵懒,我的心情不喜不悲。河湖不澜不惊,波光粼粼,微泛层层涟漪。
“青青!”背后有人叫我,声音如此熟悉。
心里“咯噔”一下,神经立刻紧绷起来。
“是他吗?是李靖轩吗?不会吧,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