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师?”
“剜……”在那个名字要脱口而出时,乔漠倏然间清醒过来了。
他不是剜剜。
苏剜的脸色是那种剔透的白皙,毫无血色。恍若易碎的琉璃,充斥着脆弱感。
而眼前的人却拥有殷红饱满的唇,漂亮的面庞上泛着健康的粉色。
或许,这就是安淋与苏剜最本质的区别。
他并不拥有苏剜那种易碎的气质,那种让人看了就无比心疼的苍白。
“抱歉,打扰了。”乔漠轻声道,却不再是之前那种疏离的姿态。
不知道是不是安淋的错觉,他隐隐约约觉得觉得乔漠的目光正在透过他,寻找着其他的东西。
“没关系的乔老师。”安淋压下心底的怪异,望着他道。
————
关上门,安淋继续拿起剧本,神思却如同游魂般飘荡着。
乔漠和传闻里似乎是一样的,又似乎有些不一样。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打破了他的神思飘渺。
安淋放下剧本拿起手机。
是左寻。
“我在你酒店楼下,马上来见我。”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温度。
然而在那个人死后,他在面对自己时,却变得更加冰冷。仿佛随时可以结出厚厚的冰层来。
安淋面无表情的放下剧本。
违背左寻的话,会惹得他生气的。
左寻总是喜怒无常的。
或许是这样,他偶尔流露出的温柔更让人无比痴迷。
哪怕自己被他刺激的遍体鳞伤,却也甘之如饴。
他知道,这样很危险。
———
带着点点凉意的晚风吹过酒店门口种着的玉兰树。
碎金般的细碎香蕊被风夹杂着吹落,仿佛连晚风也沾染了馥郁花香。
左寻站在黑色巴赫前等他。
夜色勾勒出他轮廓优越的五官,狭长的眼被漆黑的睫毛遮盖住。尾睫上扬,眼尾微挑,眼底却尽数是冷漠。
“左寻。”安淋轻声唤他。
闻声,左寻轻轻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只是为他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他的手有意无意地将手放在车门顶部,防止他撞到头。
“上去吧。”他淡淡道。
第5章
车辆在城市灯红酒绿的夜里穿梭着。周遭景物飞速变幻,一道道错乱的霓虹光影透过车窗,将车内分割成明暗两界。
“在剧组呆的怎么样。”左寻开着车,不经意般问道。
“很好。”安淋的视线盯着车窗外明明灭灭的灯光。
随即,他又顿了顿道,“谢谢你。”
左寻似笑非笑,“没什么好谢的,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
这四个字出现的猝不及防,刺得安淋的心一阵阵收缩。
哪怕他对于这段畸形的感情心知肚明,但是左寻这样的态度,仍然每次都会无比轻易的伤到他。
其实左寻很直白,从某方面来说算是仁慈的。
倘若一开始便掩埋了事实的真相,到最后事情被揭露时,伤口早已经和其他的外物长到一起了。
或许那种状况下的揭露才叫做痛彻心扉。
安淋清醒的望着自己一点点沦陷。
他似乎喜欢上左寻了。
哪怕对方对自己的感情是别人的,与偷来的无疑。
———
依然是左寻名下酒店的的总统套间。
床上,左寻依然让他闭着眼睛。
起初安淋还问过为什么。
左寻只是似笑非笑,并没有回答他。
后来安淋才明白,原来他闭着眼睛最像苏剜。
面对苏剜的左寻永远是温柔的,甚至摈弃了他原本的,最真实的性格。
最先动情之人永远是沦为人臣的,是卑微的。
安淋永远记得他拍戏落水发烧的那几天,左寻足足照顾了他两天两夜。
任劳任怨,毫无怨言,无比体贴。
那份温柔仿佛是虚幻的泡沫,一触即破。
曾经安淋一直以为是左寻心疼自己,也幻想着,或许他对自己是有那么一点点微末的喜欢的。
然而到了后来,他才清醒而疼痛的明白,原来是因为面色苍白而憔悴的他,与苏剜更加相似。
所有的情深不寿都是对着苏剜的。
对于他的,半分也没有。
——————
剧组酒店。
苏剜盘腿坐在床上。
剧本被胡乱丢在床底下。
他很烦。
其实他有想过去找苏昀。
然而这件事着实有点难。
从各方面来说,的确都很不容易。且不说苏昀看见死了的弟弟忽然又活了相不相信之类的,就他现在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