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齐逸脸上露出了一个冷冽的笑容,用一种无比坚定的语气说道:“你想移民去哪个国家都是你的自由,我不管,但是我不会修改国籍,让我代表澳大利亚比赛,我宁可原地退役。”
“好!”梁凡在一旁给他鼓掌,“说得好,不愧是你老齐。”
齐逸他妈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儿子,忽然便展颜笑了起来:“为什么?是因为没有自信能在高手如云的澳大利亚队拿到参赛资格吗?”
齐逸露出一脸受到侮辱的表情:“我是怕拉高了澳大利亚队的平均智商,再说,我既没有哮喘又没有心脏病,不符合他们的选拔标准。”
梁凡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
齐逸他妈问道:“你是铁了心不会跟我走是吧。”
齐逸就是这么铁石心肠:“三年前我就没打算跟你去,现在就更不会去。”
齐逸他妈点点头,站起来,仿佛早就已经预料到了答案:“我就知道说服不了你。房子我会让中介撤下来,锁都已经换过了,密码我会发你手机上。虽然你不愿意跟我一起去那边生活,但我还是希望你有空能过来看看我们。”
齐逸坚毅的表情可算有了一丝松动:“有空再说。”
他妈站起来,挨个向宿舍几个人打了个招呼,最后停留在傅星图跟前:“您是小逸的师兄,后来听说做了他的教练,我们家情况比较特殊,孩子一个人留在国内,以后还得麻烦您多照顾一些。”
傅星图点头,很淡定的说了句应该的。
下午还要上课,齐逸他妈也没再多说什么,打了个招呼就走了。梁凡看着她的背影,又转过头来看向齐逸:“这就走了?你妈原来这么好说话吗?”
齐逸看了一眼,“不然你还想让她怎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吗?”
梁凡说:“我可太羡慕了,我过年回家都不敢说我肩膀疼,我怕我妈又说让我离队的话。”
齐逸把头转到一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其他人都没听清楚,敖凌听清楚了。
他说:“我还羡慕你呢。”
晚饭之后,傅星图和梁凡先去了健身房,敖凌回宿舍拿东西,进屋发现灯是关着的,还以为没人,打开灯一看,齐逸跪坐在自己床上,正在压蛙泳退。
敖凌走到他床边,仔细观察了一下,齐逸闭着眼戴着耳机,神色如常,似乎看不出什么异样。
敖凌趴在他床沿去拉他的手。齐逸皱了皱眉,睁开眼,看到敖凌有点诧异,到了嘴边的一声“傻逼”咽了回去,摘下耳机,问了句:“没跟他们去健身房?”
“不去。”敖凌拉着他的手问他:“为什么羡慕梁凡师兄?”
齐逸眼睛看向别处:“没有,就那么随口一说。”他又捏了捏敖凌的脸,“就你这个小傻子会当真。”
“明明就有,”敖凌趁着他的床沿跳起来,再来个一百八十度转体,就坐到了他的床上,“你肯定是羡慕他有爸爸妈妈关心。”
齐逸冷笑一声,想说句反驳的话,最终没说出口,却只是无奈的笑了笑,“我只是羡慕他有个完整的家,而我没有,他还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也没有,”敖凌又去拉他的手,“傅指导也没有,我们都没有。”
“那不一样,回想一下我的童年,除了游泳,就只剩下他们俩永无休止的争吵甚至打架。我十岁那年他们就离婚了,然后我就进了体校,一年到头回家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没几年,我妈认识了一位澳大利亚人,很快结了婚,两个人去了墨尔本生活。”
“他想带我一起去,我不肯,她在我和新任丈夫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奔赴她的新生活。就这样,我彻底变成了一个人,这个宿舍就好像我的家。”
敖凌扑过去抱住他:“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就是你的家人,你看梁凡师兄多在意你,他那么温和的一个人,那天晚上我第一次看他那么凶,吓得那俩人夹着尾巴就跑了。”
他说话的时候像个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的,头顶上的灯光落到他的眼睛里,亮闪闪的,那么动人。
齐逸也回抱住他:“谢谢你,小七。”
敖凌学着梁凡那样搂他的肩膀:“客气什么,我们是兄弟,兄弟就是要互相罩着。”
接下来的几个月,他们会有一连串的比赛,首先是在三月份举行的全国春季游泳冠军赛,这是傅星图恢复训练之后第一次参加比赛,他自己尤为重视。
按照他的习惯,每天都是第一个起床,然后把敖凌他们三个拎起来穿衣服洗漱出早Cao。
他虽然已经不是教练,但是比教练还可怕,哪个教练会天天跟队员住一个宿舍,24小时盯着他们。
梁凡伸了个懒腰:“唉,我感觉我现在是老年人作息,每天晚上10点准时睡觉,早上5点半准点起床。”
傅星图看着他:“你想游戏打到凌晨三点,第二天中午12点起来吗?”
梁凡懒腰伸一半闭了嘴:“并不想。”
敖凌发现傅星图有个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