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爱卿,明枭使臣与你说笑。”皇帝摆手让他坐下。“那便多谢明枭心意了。”宋玉会意疾步走向殿外,让马夫赶紧拉着马离开。使女回身入席,抬手饮空一杯烈酒,神色间净是不削。
裕王常年征战是个粗人,嘴笨心不笨,见国舅没讨到便宜,自己纵是恨得牙痒痒也只能捏紧了拳头,只等着下次交战多杀他几个蛮人。
最后,只剩了安怀,使者唯唯诺诺上前,头好似抬不起来,与随从行了跪礼。“问陛下安,我安怀为庆贺小皇子满月,特带来上好的密制香料,”,侍者呈上,“龙脑开窍醒神,沉水行气止痛,檀香调息安神,佩兰芳香避秽。虽不及之前各位的贺礼贵重,但这些也是我国最为名贵的,原料十分难得,制香过程极其Jing妙复杂,还请皇上不要嫌弃才好。”话音落下,头埋的更深了。
安怀地广但人稀,环境极其恶劣,大部分地区都是黄沙,可用于耕种的土地少得可怜,勉强能解决个温饱,明枭时长从北边侵入sao扰,更是应付不及。拿得出这些顶级的香料,真的是不易了。不过和其他三国比起来,着实像个笑话,也怪不得安怀使臣慌张了。
“来便是客,既是送给我小皇子的贺礼,哪还有轻重之分?你多虑了,快入座吧。”皇帝笑着留了礼,不让使臣难堪。除了稀世珍宝外,各国还呈上了一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价值也都不菲。
贺礼送完,晚宴结束后,安怀使臣却没有动作,还有话要说,“皇上,还有一事,不知我安怀皇子可否有幸,将来能迎娶大公主……”自知是没底气的话,却也要硬着说,西部贫潦,若能与昭烈联姻,不求别的,起码能少些明枭的抢掠。
一语既出,熹妃呛的直咳嗽,大公主虽是宫女所出,身份却并不低微,从小也是跟在自己身边叫一声母妃。要真是嫁了安怀,岂不拂了皇帝和自己的颜面,真是会白日做梦。
“今日是庆祝小皇子满月,王子、公主也还小,咱们从长计议。”皇帝态度暧昧,不置可否,安怀轻易吃不到这颗定心丸。
筵席散后,各自跟着侍女回寝殿,路途上听见宦官和宫女都在窃窃私语,笑话安怀不自量力。安怀使臣及随从们难堪不已,芸香见不惯这些,呵斥了一声,“都是太闲了?活少了堵不住嘴是不是?”
芸香是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女,都不敢得罪,奴才们推搡着赶紧走了,芸香回身向使臣行礼,“有失管教,让大人见笑了,还请不要往心里去。”
使臣回礼,心中记下了对方的尊重,“多谢姑娘。”
☆、长大
原先小的时候,永昌、永贤总是带着郑愉到处玩,抓小虫、放纸鸢,到御花园采花送母后,三兄弟好似连体,作为皇子也有玩的浑身是泥害得几个姑姑受罚的时候。
芸香她们也乐得这般,都是孩子,无忧无虑的时候能有几年,左右皇后罚她们也罚不得什么。于是每日如常追在后面监督着喝水,饿的时候食盒里总有可口的点心、水果,沐浴后给他们洗脏衣服。
大皇子、二皇子两人年龄相差不多,三人没有胡闹多久,就被安排了先生和少傅,忙着学书习武。
不出数月,再没有浑身是汗,满身脏土的影子,郑愉年幼懵懂不知,只觉得两个哥哥不似从前那般亲密,大哥话少二哥霸道。心思都用在了如何比对方强上。
明岳十三年,郑愉八岁,有了自己的师傅,每日也得学治国之道,拳脚功夫。与他父皇期待的一般,天真烂漫,日子过得格外开心快活。
更甚者既不勤奋也不好学,整日瞎玩,武术说他糊弄都是抬举。皇后有了永贤,郑愉便不能太过优秀。无论永贤将来能不能承帝位,她也不想看到兄弟相残,无德无能将来做个亲王,能封个好地方安稳度日就是最好了。
这一年,正值太后五十大寿,皇帝祈完福后大赦天下,孟织向皇后提出了出宫,家里仅有她一个独女,如今家中二佬年事已高,到了安享天年的时候。皇后舍不得,亲自送到宫门口,没忍住落了两行清泪。
日子久了,生了许多感情。临走前孟织向皇后举荐了自己的同乡,希望她能代替自己继续侍奉,“娘娘,您可像信任我一般信任雪岚。往后,珍重。”孟织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头,转身出了宫。
玉阳公主也借此大赦,求着熹妃去找皇帝求情,熹妃看着小姑娘哭的可怜,心软不忍拒绝“父皇,可否准许我见见娘亲?”玉阳含泪拽拽熹妃的袖子。
“母后,皇上,玉阳已年满十岁,虽几乎不曾见过生母但毕竟血浓于水,臣妾带她这些年也早已视如己出,见她如此,臣妾也心中不忍,还请母后,皇上开恩。”熹妃拍拍玉阳的肩膀,示意她跪下。
玉阳忙提起裙摆跪下,磕完头后期望的看着皇帝。一脸稚气双目清澈莹亮,皇帝也忍不下心,目光扫过皇后正思索着妥当的回答。
不等皇后决断,太后先发了话,“哀家正要去偏巷,这大寿的福泽,世人都沾得,熹妃,玉阳。”招呼二人提脚便走。
熹妃心疼玉阳,但没想到太后会借着机会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