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择七被他气急败坏的拉住,心里还有点美滋滋的:“别闹了,真不可能收你钱,你才用多少电?还不到我一个零头。”
“可我用水很多,”杨月想了想,还是有些不妥。
他这人比较爱干净,下课回家要冲澡,睡前也要洗澡,每天还要洗练功服,私服有时候穿一次不想穿了也要马上洗,算下来也费不少钱。
“那你就想想怎么报答我吧,”侯择七根本不理会他的顾虑,直接岔开了话题:“昨天下午给我打电话,是几个意思?”
“本来想请你吃饭的,结果……”杨月想了想昨天那个引人遐想的女声,和侯择七那个时间所做的事情,面上一阵热,立马扯了个理由:“结果晚上临时加了排练,就走不开了。”
侯择七想想前几天黑大壮立下的战功,马上反应过来了:“无所谓啊,我现在挺闲的,正好也到饭点儿了,不如我们现在去吃?”
杨月点点头:“你想吃什么?”
“没有什么事儿是一顿烧烤不能解决的,”侯择七懒洋洋的勾唇一笑:“去小区后门撸串吧,给我整点小龙虾,再来俩腰子火烧。”
杨月:“……”
他本以为侯择七长了一张看着就很贵很高级的脸,是那种游走在各种高档餐厅刷卡都不眨眼的阔少,没想到这人吃个饭会这么接地气。
杨月最终只能妥协,被人拉去了小区后门的烧烤店,然后在周围撸串喝啤酒的氛围里,他以一种看傻逼的目光盯着对面的人,原因是对方面前,整整齐齐的摆了一排娃哈哈ad钙nai。
“……”
侯择七全然不顾周遭的目光,慷慨的扎开一瓶ad钙nai,递给杨月:“来,喝,为了我们的兄弟情干杯。”
不,我并不想跟傻b做兄弟。
杨月翻个白眼:“谁跟你是兄弟。”
“户口本上写着呢啊,”侯择七叼着吸管:“怎么,你想赖账啊?”
“谁想赖账,”杨月反驳他:“不过是一张破纸,父母你情我愿的事,不代表我就一定要接受这层关系吧。”
“歪理,”侯择七乐了:“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小无赖啊。”
杨月把食物吞下去之后,扫他一眼:“嗯,是,你有意见?”
侯择七憋着笑哼哼两声:“不敢。”
杨月继续闷声吃东西,侯择七叼着吸管,时不时地偷看他两眼。
他吃相很好看,小口小口的,不会发出声音,但是速度又极快,嘴里有东西的时候绝对不会开口说话。
不吃花菜,不吃尖椒,不吃茄子。
有葱花的东西不碰,离他远的东西不碰,很喜欢吃rou类,但是鸡翅以及鱼类,只会用嘴小口小口的啃,坚决不用手去碰,筷子不用的时候也会在一边摆的整整齐齐,中间连缝隙都要用手捏死。
如果不是强迫症,那就是小时候家教太严格,被约束出来一身的规矩。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侯择七看似无意的夹了只小龙虾放进他的小碟子里:“来,吃个龙虾。”
果然下一秒,杨月低头盯着碟子里的小龙虾,浓墨般俊秀的厉眉一点点皱了起来,看上去有几分难为情。
侯择七捕捉到他的面部变化,不着痕迹的问:“怎么了?不喜欢动手剥虾壳?”
“我……”杨月顿了顿,道出了实话:“我没吃过这个东西。”
“没吃过?”侯择七问。
“嗯,”杨月说:“以前家里不让吃这种要动手的东西。”
果然是这样。
侯择七眼底浮上了然于心的笑意,嘴上禁不住调侃:“想不到你这个少爷当得比我还金贵。”
明明是在那个家生活了十几年的杨月,不知怎么的,听到这种话却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侯择七看他的样子,隐去眼底敏锐的光,笑着戴上塑料手套:“得了,我给你剥一只。”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而灵活,三下五除二就把一只龙虾连带着完整的虾尾都从油亮的红壳里剥离出来,把一截弯月牙似的龙虾rou放进杨月面前的小碟子里。
“尝尝吧,以后家里允许你吃这种要动手的东西了。”
杨月盯着那截虾rou,眼底盈盈跃动的光在小店澄亮的白炽灯下忽明忽暗,他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只觉得那一刻整个胸口都仿佛被一股神秘的暖流填得满满当当的。
他喉结滚了滚,慢慢夹起虾rou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虾rou的口感弹软滑嫩,吸足了汤汁过后带着又鲜又香的麻辣味儿。
居然是意想不到的好吃。
侯择七见他细嚼慢咽的样子,又熟练地挑了一只个头更大的龙虾,修长的手指灵活的翻动起来。
“怎么样?是不是还可以?再给你剥一只,学会了以后自己剥,听见没?”
“给。”
话音落下的同时,一截肥美的虾rou紧接着落进了碟子里。
杨月盯着那截虾rou小声道了谢,伸过去的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