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朗命魔奴将热水抬进房中,因为沈郁今日沐浴得比较突然,热水来得慢一些,沈郁吩咐其他人都退下去,自己解了衣裳,脸颊微红的踏进了浴桶,他身上还染着从魔尊寝殿带出来的香味,隔着一扇屏风,他叫于朗将刚换下来的衣裳拿出去让人洗了,也许是魔尊碰了别人的缘故,他对这股熟悉的香味有些排斥。
“魔尊。”于朗将衣裳拿出去后就一直守在门口,沈郁隐约听到了这一声,站起身将摆在屏风上的衣裳穿好。
只是婴添来得太快,衣裳都没有来得及整理妥当,对方就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今日怎么沐浴这般早?”他在床上坐下,静静打量刚从浴桶出来的美人儿。
青年眉目如画,一双清冷卓绝的丹凤眼,看得人心里麻酥酥的。
“身上出了些汗。”
婴添捉住他身前一缕shi漉漉的青丝,见沈郁果真脖颈上沁着一层薄汗,便拿过汗巾替他擦拭一下,道,“很热吗?”
如果他还没有猜错,现在魔界的温度可低得很,况且这小炉鼎本就体温冰凉,怎会突然发热,难不成是生了病......
沈郁额上贴了一只手,来回感知了一番他的温度,不解道,“没发烧啊。”
他眼里含着一抹水光,也不知是不是由于沐浴时热水的侵染,在此刻看来显得纯良又无害。
婴添又想起于朗对他说的话:沈郁刚化形时生性单纯,别人多说两句便取得了他的信任,后来被不良人拐卖到了合欢宗,就一直待到被送进了魔宫,此前背景一直都是一片空白,平平无奇得让人不得不怀疑些什么,只是调查了多日,也没调查出别的结果。
这合欢宗名字取得难登大雅之堂,其行为也如其名一般,里面招收的都是各种有资质的炉鼎,无论是凡人,半仙,还是妖魔,各种类型的都有,只不过合欢宗虽也是一代宗门,却为正道人所不耻,因此后来通过了一些渠道与魔族合作,经常送些炉鼎过来交换一些好处,也算是有了些倚仗,不然也不会被留到现在。
“魔尊怎么过来了?清风姐姐没有陪着您吗?”沈郁低垂着眼眸,看起来倒是乖巧得很。
婴添饶有兴致的看了他半晌,“你吃醋了?”
沈郁身形一僵,他扯了扯嘴角,道,“魔尊说笑了。”
自入了魔宫之后,他已经料想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无非是心神动摇,或是受辱负重,他倒是希望是后者,只是这些时日看来,恐怕也是生出了些别的念头,他不得不承认,在婴添问他是不是吃醋了的时候,他多想质问对方既然有了清风白云两姐妹,为什么还要过来找他,难道他伺候得比她两人更好吗?
他知道自己在床上还是有些拘谨的,说是炉鼎,但好歹也是沧云宗出来的人物,他始终不甘心沦为男人身下之物,但不甘心又能如何,到底已经掉下了这个坑,如果再被这身上的男人所厌弃,这才是对他最大的羞辱。
婴添用干布将沈郁的头发都包裹其中,替他擦拭起来,神情温柔得很,看得沈郁心中陡然升起一丝委屈来。
“身上还没擦干净就穿上了,你看看,身上的衣裳都shi了,本尊帮你换一身。”
沈郁随着婴添的手势摆起双臂,对方一层一层将他身上的衣裳解开,濡shi的布料下,那肌肤如雪一般白嫩,却又透了些血色的粉,胸口那两处绯红,像是雪地里的两颗红梅,好看得惊人。
婴添揉了揉他的胸口,惹得沈郁哼叫出声,他有些气恼的垂下眼,微微别过了头,这动作原本很细微,却被婴添细心捕捉到了。
“还说没吃醋,本尊的小炉鼎啊,都学会撒谎了?”婴添在外人面前不经常笑,在床上笑的次数却不少,他笑起来实在是好看,一双多情目像是两瓣铺开的桃花,里面盛着一汪青梅酒,度数不高,却令人心醉。
却不知,魔尊与清风白云在床上待的时候,可也曾笑得这么温柔过。
“魔尊,清风姑娘脚伤着了,魔尊可要前去看看?”
于朗如实传达清风身边仆人的话,这小奴如今正殷切的望着紧闭的房门,不顾礼数,高声道,“魔尊,清风姑娘伤的有些严重,可她不愿其他人碰,说是让魔尊前去看看,不知魔尊可否方便?”
这也就是最近清风颇受宠爱,身边的侍从都开始无法无天了,也不知是清风的授意,还是这小奴自作主张。
没多久,房门打开了,婴添斜睨着门口的小奴,道,“走吧,本尊去瞧瞧。”
魔奴原本见到魔尊还有些战战兢兢的,听到魔尊这句话时,脸上立刻笑开成了一朵花儿,他就说,托了清风姑娘的福气,只要紧紧巴结她,还愁没有好日子过?
婴添走出门后,沈郁不知何时立在了殿门口,看到转角时一闪而过的一寸锦袍,雀跃的心情渐渐归于平静。
于朗看到沈郁衣衫半遮半解,雪白肌肤上还附着几处吻痕,冷淡的神态像是天山上最高处的那一方雪莲,凛然,又神圣,只是这美丽的身躯沾染了凡俗的情欲,又透出一丝yIn靡,看得于朗不禁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