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别了,母亲。”
她落笔写下了最后一个字——
‘栗花落千春,请去死吧。’
咒灵的身体崩塌消散,如同一滩散沙似的落下,化为了堆积在了原地的灰烬。生得领域也随之消失,成了最开始看到的的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栗花落宅。
片雾盖上了笔帽,她瞥了一眼地上的那堆灰烬,用不了多久,咒灵存在过的痕迹将被吹得干干净净,但它会融入风中,随着自由自在的风走过生前未曾抵达的大千世界。
“这种事都办得到吗?”
五条悟凑到了黑发少女的身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纸上的那行字,她的能力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危险。
片雾合上笔记本,半真半假地说:“这算什么?让全人类灭绝我都做得到。”
“哇,好厉害~”
哄小朋友一样浮夸的夸赞实在无法让人高兴起来,片雾回以一个没有感情的假笑:“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五条悟仗着身高优势摸了一把她的头:“真名栗花落片雾,是导致栗花落家灭门的真凶,对吧?”
“没错。”
“当时栗花落家仰仗的是你的能力吧?”白发男人的声音沉了沉,少了几分往日的轻佻,“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囚禁play?”片雾半开玩笑地说,她还以为他会详细问灭门那件事,她想了想,换了一个说法,“你可以理解成被二十四小时监视、限制自由的文职人员。”
虽然她对五条悟挺有好感,他们还Yin差阳错地发生了一些拉近距离的事,但她和他不像中原中也那么熟,不可能一五一十地详细交代。
是以,她留下了很多没有解答的疑惑,比如她为什么自称不死原千裕,又比如她那天为什么要去不死原家,但五条悟似乎不是很在意,没有契而不舍地追问她。
片雾觉得自己好像掉马掉得一回生二回熟了,就算来个陌生人跑来问她,她也能平静地点头说,没错,她的真名不是不死原千裕。
五条悟双手抱臂看着一副看破红尘的黑发少女:“片雾,你——”
“Stop!”片雾严肃地打断了他,“在我正式用回原名前,请不要这样称呼我。”
栗花落这个姓氏就像一个移动靶子,连那个穷鬼都能找到很多结仇的人,鬼知道到底有多少仇家。她早晚会用回原名,但暂时不想在这个时间点给自己招惹麻烦。
“诶?”五条悟试图发动颜值的优势,“私下叫也不可以吗?”
没想到片雾的态度比刚才还要坚决:“不可以!”
她第一时间就想了曾经她和那谁私下互叫名字的那段日子……绝对不可以!ptsd要复发了!
“但现在叫你千裕会有一种喊另一个人的感觉。”五条悟叹息一声,搭在少女脑袋上的手滑到了肩膀上,他轻轻地拍了拍,弯起嘴角,“之前没说完的后半部分,等你是‘栗花落片雾’以后再说给你听吧。”
……
为了以最快的速度回归被窝的怀抱,迎接第二天的委托,片雾选择了用能力瞬移回家。
但她到家的第一件事不是睡觉,而是一边黑着脸压下瞬移后的不良反应,一边联络她认识的所有情报贩子去调查那位自称栗花落的诅咒师。
她本来懒得搭理他,没想到他居然蹬鼻子上脸,搞出这种事情故意恶心她。
她改变主意了。
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穷鬼找出来,她非要把他的眼珠子抠出来不可。
片雾面无表情地转了好几份定金,在花钱这方面她一向大手大脚,和挣钱速度有的一拼。
搞定完一切,她又洗了个澡,然后心满意足地钻进了温暖的小被窝,进入了梦乡。
……
清晨。
绑着绷带的黑发少年用手指轻轻地叩击着桌面,他看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沙发上的某道身影,鸢色的眸子冷淡地注视着在他心中可以和傻子划上等号的部下们。
“是我邀请不死原小姐留在我的办公室的,你们想违抗上级吗?”
……
午后。
案桌前的黑发少年托着那张好看得挑不出毛病的脸,慵懒得像一只刚结束午睡的猫咪,他注意到了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微微翘了翘嘴角,眼眸偏转。
“睡醒了吗,片雾?”
……
夜晚。
横滨的风吹起了黑发少年的衣角,他嬉皮笑脸地揽住了身边人的肩膀,却被无情地拍了开来,他习以为常地再次勾上去,这次没有被拍开。
“放心吧,织田作,我一定把不死原小姐安全送到家的~”
……
最后。
绷带散开,赭红发男人停止了呼吸,黑发少年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落寞又孤寂。身后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过身子,鸢色的眸子哀求地望着对方,眼底是摇曳着微弱的希望,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