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了些
汤饭酒肴等物,大家吃了,欢乐欢乐。自此以後,三条阳物四个,日日快乐,夜
夜风流,逢着就,遇着就弄,白琨又把两个丫头许配了俊生,不肯叫他嫁别人。
况且自己还得弄弄。
说话中间,过了三年有馀。井泉得了一个弱症,无非是酒色之弊,已呜呼了。
这玉姐见丈夫死了,囚烦恼在心,饮食不节,况且常常梦见井泉来缠,这日因与
白琨戏射了一番,不知忌惮,喝了凉水,得了Yin症而死。白琨把玉姐的尸首合井
泉葬在一处,十分痛哀。
再说李氏被井泉弄的心肯意肯,见井泉死了,自己甚伤惨,也是梦中见井泉
戏弄,渐渐把骨髓流乾,一年多死了。白琨见老婆又死了,井泉、玉姐又亡故了,
心中大是不快。幸有俊生的屁股,桂香、芸香的小,当常消遣消遣。
适值一年扬州府开科,白琨办备铺盖行李,带了俊生去科举,将桂香、芸香
交付自己的老妪,遂与俊生去了。不期刚走了五十多里路,俊生忽得了疟疾,十
分凶恶,白琨甚是着忙,也不去科举,雇了一乘驼轿,将俊生坐了。白琨一同回
家,到了家中,桂香、芸香不期也是此症,白琨十分害怕,请医调治。过了几日,
越发不好,刚刚延过七天,三人一同归Yin。白琨痛哭不止,无奈何,埋葬一个坟
内,白琨见人已死了,自已一个孤凄难过,终日哀声不止,眼泪不乾。
一日,正在书房闷闷独坐,觉得身子乏倦,Jing神短少,到床上睡了。正睡在
困时,忽见井泉、玉姐、李氏、俊生、桂香、芸香,身披伽锁,个个苦声淘淘。
白琨道:「你们为了甚罪,受这等刑法?」忽然一看,并不是些人了,遂变成六
个乌gui,两个公的,四个牝的。白琨惊道:「你们是人,为何又成了gui了?」
只见大公gui道:「我就是井泉。」
白琨问道:「你为何事?」
井泉道:「只为咱们荒yIn太过,囚不避灯光、日光、月光,阎王把咱们荒yIn
之事,件件登了毛簿,定着万恶之首。」
白琨道:「你见毛簿上造着我的罪恶否?」
井泉道:「你的罪恶也与我们一样,只因你前生有救人贫乏的善事,以补此
罪恶,你的罪恶与前生的善事,俱扯直了。阎王又道:『你下次再如此荒yIn,也
与我们是一样了。也不得人身了。』」说罢,忽然不见。
白琨急忙醒来,吓了一身冷汗,心里才恍然悟道:「天理报应,丝毫不差。」
又想了想,道:「自此以後,决意不作那事,不如剃发为僧,那倒爽快。」当下
主意已定。
过了数日,把家产一概变卖了,有好几千银子,又与了老妪五十两银子,自
已收拾行李,上茅山拜了一个师父。那师父法名叫三省长老,又与白琨起个法名
叫省印,日日谈经,时时说法。白琨到後来明了心,见了性,方是正经结果。又
把六个人的罪过,替他们超渡了。後来这六个人,方才又转人身,白琨又遇江西
野人,不记姓名,叫他作一部小说,教人人看见,也有笑的,也有骂的,或曰:
「六人皆畜牲也。而传者未免以此为省。」而野人曰:「其事可考,其人则托,
劝世良言,何罪之有也。」
西江月
白琨能悔终,故不等於六人之罪;六人因何短命,皆是骨髓流乾。色是刺人
剑,过用透体寒;樽节如服药,延寿度千年。戒哉!戎哉!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