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胤对她的爱,或许也只在她入宫之时,或者……他根本就没爱过她。
也没爱过这宫里的任何一个女人。
那他爱谁?燕婉?
恐怕,他至始至终爱的只有他自己,只有权利,只有皇位。
此刻的沈清河多像当初的司南胤,对燕婉用情至深,或者说他对任何女人刚开始都用了情,到最后……还是会因利而弃。
但是沈清河不一样,她从他眼里看到了不一样的情绪,那种坚定,是任何东西都动摇不了的。
女人的一生,若能被这样一个人深爱,该是多么幸福。
可惜……她再也得不到了。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它的命运。
……
沈清河闯入拓跋弋的大帐,平复了下心情问道:“你还要我做什么?”
祁弋淡淡看他一眼,“我还没想到。”
沈清河:“那你告诉我十三在哪?”
“不急?还没到时间呢?”
沈清河厉声道:“可是我时间不多了!”
“那正好!”祁弋起身走到他跟前笑道:“放心,我可以照顾好她。”
沈清河咬牙骂道:“拓跋弋,你这个小人,言而无信。”
祁弋拍拍他的肩:“别动怒。这样你恐怕活不过七日。”
沈清河松开拳头,狠狠瞪他一眼,转身出了营帐。
祁弋冷笑一声。
沈清河茫然地走在街上,周围的叫卖声不绝,此刻在他脑中都像被消了音。
就像顾蔓突然之间就消失在他生命里一样。
他看看那些商铺,那些酒肆,那连绵一片的房屋,那人来人往的人群,感觉自己就好像浩瀚江湖里的一叶孤舟。
“公子,进来玩啊!”手被人抓住,鼻腔中涌上来呛鼻的脂粉味,他皱了皱眉。
女人长得并不好看,但穿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
他抬头一看:闻香楼。
“公子,走吧!奴家好好侍候你!”女人娇滴滴抛着媚眼。
“滚!”他低低吼出一个字,手一甩,差点将那女人推到地上。
女人稳了稳身子,“呦,公子好大的气性。”
后面的槐安跟上来,对那女人如同赶苍蝇一样:“去去,一边去。”
女人“切”一声,转身又卡住了另一个男人。
槐安上前问道:“殿下,要回宫吗?”
沈清河沉凝片刻:“去怀王府吧!”
槐安为难道:“怀王府眼下怕是在办丧事。”
第238章 逃跑
沈清河到怀王府时,只见门前挂着白幡。上前轻敲房门,一个小厮开了门。
“这位公子,你找谁?”
沈清河:“劳烦通禀,沈清河前来吊唁。”
那小厮一听,吓得面无血色,跌跌撞撞地跑了进去。
不多时,司焱辰披麻戴孝走出来,神情漠然。
“秦王怎么来了?”
沈清河:“我是来吊唁亡灵!还望怀王节哀。”
司焱辰冷笑一声:“秦王日理万机,实在没必要前来。何况先母如今已不是大周皇后,受不起秦王的吊唁,请回吧!”
说罢,司焱辰命人关了门。
沈清河苦笑一声。
“殿下,这……”槐安小心问道:“怀王殿下想必还未想明白,您不必……”
“走吧!”沈清河叹口气:“回宫!”
尽管他实在不知道那繁华又空虚的地方有什么值得留念。他此前所认为的亲情也好,友情也罢,早就变了样。
司南?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贤妃说的是否是事实?司焱辰又是否会因此对他怀恨在心?他已经不想理会。
他只想找到顾蔓,和她一起逃离这里,逃的越远越好,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
回到宫中,司天监前来求见,说三日后乃大吉之日,登基大典恰逢其时。
沈清河算了下时间,三日后或许自己便已经死了。他必须要在三日内找到顾蔓。
这时槐安进殿说贤妃求见。
司天监随即行礼退下。
沈清河并不想见她。贤妃能与拓跋弋沆瀣一气多半是为了她儿子。这宫里的人,明里暗里斗来斗去,都只是为了那个皇位而已。
“不见!”
话音刚落,贤妃自己却已经进入殿中。
“秦王不妨听我再说几句话。”
槐安小心看了眼沈清河,默默退下去。
沈清河冷笑一声:“你还有何话要说?”
贤妃敛了敛神色,有些怅然道:“这宫里真是越来越冷清了,冷的像要将人冻住一样。”
沈清河不耐烦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贤妃笑笑:“有感而发罢了!”随后正色道:“秦王想必也知道,北胡的细作遍布大周各地,许多人潜伏在城中多年,早就如周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