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将他俩拉到一边。
槐安忙问道:“你怎么在这?”
“此事说来话长。”沈清河问道:“你们可见过十三?”
槐安点点头:“见过了。不过顾爷好像被那拓跋弋灌了迷魂汤一样,根本不认识我们了。”
“果然!”沈清河恨恨道:“拓跋弋这个小人。”
“那现在怎么办?”槐安急道。
“我要将十三带走!”沈清河眸光坚定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好,我们听你的!”菱儿点点头:“咱们一起救顾姐姐!”
槐安沉默不言,心想说的容易!
他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这可是在北胡,别说有这么多守卫,便是只有拓跋弋一人,凭他们三个,也不可能将顾蔓劫走。
他咽了口唾沫:“那你说……怎么做?”
……
牛角队列过后,后面还有一列系着红绸的牦牛,之后还有跳着北胡传统舞的男女,最后拓跋弋和顾蔓的车驾才徐徐而来。
第200章 熟悉的陌生人
仪仗缓缓前行,祁弋的王辇在前,由四匹膘肥体壮的白马拉着。祁弋着一身红袍端坐辇内,目不斜视,脸上波澜不惊。如那雪山之颠的千年寒冰,却只为那一人融化。
草原上的女人谁不艳羡那坐在后面凤辇里的女人。只见珠帘轻晃,轻纱曼舞中惊鸿一瞥,虽然那王后戴着面帘,可单看那双眼睛,便知绝色。
能俘虏草原之王的女人,定不会是一般女子,所以,她们艳羡的同时,也诚心祝福。
沈清河一眼便看出那是顾蔓。即使相隔很远,即使遮了面,即使她好似换了一个人。
北胡君王大婚有个传统,游行时王后随身会带一罐祈福过的黍米,要沿途撒向人民,祈求五谷丰登,风调雨顺。
所以,此时围观的人都捧着一个陶碗,希望到时能多沾一些福气。
这时,两边的人群纷纷跪下来,将碗举过头顶,嘴里念着祝祷之词。
仪仗停下,祁弋下辇将顾蔓扶下来。婢女抱着一个陶罐,里面装满黄澄澄的黍米。
沈清河瞥见那一抹红影,只觉心跳都停止了。顾蔓替她挡剑那一幕,似乎还发生在昨日。而他此刻,真恨不得立刻将她拥在怀里。
顾蔓手伸进罐子里抓出一把黍米撒向人群,这些大婚习俗,早就有嬷嬷提前教过。所以,她做起来并不难。
沈清河瞅准时机,冲开守卫,跪到道路中间,举着碗嘴里念着祝词,其他人也争相效仿,一时之间,守卫也无可奈何。
历代北胡王大婚,撒黍时出现这样的场面也很正常,所以祁弋也并未觉不妥,便没有让守卫制止。
沈清河混在人群里,朝顾蔓缓缓靠近,近的能看到她耳后那颗痣。
突然,有人高喊了一声,不等人反应,几头牦牛发了狂一般横冲直撞。牦牛本就性野,力气又大,才片刻功夫便已撞伤了好几人。
人们惊呼着四散逃开,场面陷入混乱。
祁弋第一时间上前保护顾蔓,还来不及靠近,一头牦牛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来,顶着牛角直直冲向顾蔓……
“十三!”
沈清河见此情景,快步上前将顾蔓拉过来,护在自己身后,而此时祁弋也到了近前,伸出的手悬在半空。
牦牛扑了个空,转头扑向就近的祁弋……
与此同时,沈清河吹了声口哨,那匹名为“雪里骢”的汗血宝马打了响鼻跑出来。
沈清河一把将顾蔓抱上马。
“你……”顾蔓还惊魂未定之际,沈清河已经跨上马,马儿瞬间扬蹄,飞快地朝西南方向狂奔。
祁弋后退两步站定,盯着那牦牛的头,攥紧拳头,一拳砸在那牛头上,牦牛轰然倒地,抽搐不止。
而此刻,他自然看到顾蔓被人劫走,当下拉过一匹马,扬鞭追去。
追了一条街,眼见快追上时,地上突然弹起一根粗麻绳,绊住了马脚,马儿向前栽去,祁弋一个飞身向前,抓住了顾蔓扬起的披风。
披风的绸带勒住了顾蔓的脖子,沈清河快速提剑一挑,那赤狐披风如火焰一般坠落,手上一松,毫无支撑的祁弋向后倒去,最后单膝跪地,在雪地上划出长长的痕迹。待他起来再看时,马儿已跑远了,与雪融为一体。
他看着手里那件火红耀眼的披风,上面似乎还留着顾蔓的温度……
恨恨盯着早已消失不见的身影,咬牙道:“沈清河……”
……
“你是谁?”
顾蔓从方才的惊吓会过神来,声音里透着怯意:“要带我去哪里?”
她当时还没看清楚这个劫持她的人的长相,只瞥见是个高大的汉子,满脸络腮胡。
沈清河没说话,扬鞭催马,要过了前面的雪原,才到大周之境,才能彻底摆脱拓跋弋。
顾蔓见人不说话,心里更慌,“我不能跟你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