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阿弄权当没听见,还在等乐正清放话。
她按按额角,“我还没及笄呢,总要等我及笄之后,再娶吧?”
阿弄来了Jing神,也不哭了,也不闹了,“那先订亲,阿弄准备三书六礼还需要时间,到时候小山主差不多也及笄了。”
阿弄用袖子在脸上抹干净,麻溜地爬起来,“小人这就去准备。”
瞧了眼他一溜烟跑没有的身影,乐正清往外面走几步,靠在门框上看秦聿,被阿弄闹得有些心累,“你的腿很严重?”
秦聿动了动包扎着的腿,“不轻吧,李瑚嫂说要修养一段时间,不让动。”
乐正清皱眉,“那你还出来?”
秦聿松散随意地笑着,“有人去找我说阿弄哭着求小山主为我负责,没办法,好奇心太重,想过来看看。”
“我去找人背你回去。”
秦聿扯着腔,拖音拉调地在她身后喊:“麻烦小山主了。”
这时候黄源山上山匪里但凡能动的男人,都是盖房的盖房,拉砖的拉砖,烧砖的烧砖,没一个闲着的。
乐正清找了半圈,最后还是选了她最亲密也是最熟悉的燕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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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聿躲在树下Yin凉处,扯了片叶子在手上无聊地折着玩,发觉视线里有两道身影,抬头先看个头小小的小山主,而后视线微动,转向燕随。
意外地眉梢挑起,惹得上翘的桃花眼都越发勾人几分,“燕随?”
燕随点头,礼貌又客气,“秦公子。”
乐正清:“行了,不用客气,快把秦聿送回去,别在这站着了。”又对随厌道:“回头严重了,你那个爱哭的随从还不把用眼泪把我淹死了。”
燕随背站到秦聿面前,扎开马步,身子半弯,“秦公子能上来吗?不行了我再往下点。”
“可以。”
秦聿先让乐正清去洗漱吃饭,把她打发走,才爬到燕随背上让他背起。
走了几步,秦聿忽然问他:“燕公子背人的步子这么稳,难道经常背人?”
“不常背其他人,就是背小山主的时候比较多,她爱动,我走得就稳当些。”
“哦。”
快到门口的时候,秦聿似是感慨道:“燕公子好听小山主的话啊。”
燕随老老实实道:“小山主是山主,我们都要听他的话。”
“也是。”
进了屋,把秦聿放床上,燕随朝他道别,秦聿也对他好脸色地摆手,“燕公子再见。”
小随从把秦聿的扇子拿过来,坐在旁边给他扇着,“公子,刚才阿弄哥哥过来,说你要成亲了,真的假的啊?”
“谁知道呢。”秦聿把扇子拿过来,摸着他的头,“渴了,给我倒杯凉茶过来。”
“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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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秦聿伤腿不能动,乐正清只能自己单独行事,不过无论是去山上踩点选爆破位置,还是去莽牙山规划梯田,都是大工程量,她一个人做不来,最后只是围着山找硫磺和硝土,为制作炸|药做准备。
偶尔累了不想跑,就拿着图纸去找秦聿商量梯田怎么开垦。
他的腿伤得真挺重,四五天还没见好,只能在床上坐着。乐正清就搬个塌塌桌到床上,自己再上床坐他旁侧。
阿弄从初上山知道小山主要把公子留下的暴跳如雷,到现在看见他们两个在一块说话,就止不住地捂着心口高兴。
今天看见乐正清拿着纸过来,特恭敬地掀开帘子让她进去,“小山主请。”
秦聿正坐在床上看农书,听见门口阿弄狗腿的声音,抬头看她,然而等她靠近,闻见她身上的味道,便皱眉问道:“你今天干什么去了?身上怎么这么刺鼻?”
“什么味道?”乐正清踮着胸前衣服放鼻子下闻了闻,“哦,应该是硫磺。”
“硫磺?!你要那东西做什么?”
乐正清又像往常一样把桌子搬床上,自己脱了鞋爬上去,“之前不是说要凿山引水吗?”
“嗯。”
“但山高河深的,让他们去凿山太危险了,而且也有点不切实际。”乐正清指指他的腿,“你伤腿给了我想法,可以用炸|药把山给炸开个口子,这样既不用他们去凿山,还能把水引出来。”
秦聿来了兴趣,“那怎么保证开的口子恰好合适,能让水直接倾倒在莽牙山上?”
乐正清给他个“你傻呀”的眼神,“这个肯定不能保证,即便是人力凿山,也很难让水恰好流进莽牙山顶。但是我们可以搭桥,以桥引流,再在山上口子处做个水闸”
“这样就算今后有旱年,也可以直接开闸放水,灌溉很方便。”
秦聿点头:“还是小山主更胜一筹。”
他拿过墨条,在莽牙山图纸上描描画画,不到一盏茶时间便把周围的高山都补充出来,而后伸指点在其中一个地方,“如果按小山主的架桥引水的方法,不用从太高的山上破口,直接在与莽牙山持平的高度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