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拉着纪喻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随后他将自己的衣服递给纪喻,“穿上吧。”
纪喻想拒绝,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说,于是只能接过。
“谢谢。”
陆然摇摇头,“朋友之间无需道谢。”
朋友吗……
纪喻攥紧衣服。
“纪喻,你觉得女装癖是种病吗?”
纪喻在熟悉的人面前总是睢睢诺诺的乖巧脸,“不……不觉得。”
“那你为何会说出那种话。”陆然道。
纪喻眉头微皱脑海中浮现一些不好的画面,他唇瓣翕动声音极小,“可是,他们都这么说我。”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穿女装,可一一
可他本身性格软弱爱哭,只有穿上女装用这幅虚假的面容示人时,他才不那么自卑软弱。
他将这幅样子视为救赎,奈何那群人却说成是Jing神病。
纪喻垂头眼眶蓄谋已久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陆然瞥了一眼没有安慰,而是继续自己刚才的话,“他们是谁。”
“以前学校的朋友。”
“朋友?你怕不是定错了意。”
纪喻不解的看他,“我不明白学长的意思。”
“真正的朋友不会因为你喜欢穿女装而说你是Jing神病,敢这么说的人其实从未当你是朋友,而是将你当成调侃对象。”
陆然说完语气微顿,他扭动身体靠在椅子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仰头看着天空继续自己准备好的长篇大论。
初秋傍晚有火烧云出没,绚丽多彩的火光染红了半边天,时不时乍起几阵秋风从两人身旁穿堂而过。
纪喻听的很认真,话中的意思尤为明显,听的他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陆然说完目光炯炯的盯着纪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
纪喻支支吾吾的开口,想说懂,又有些迷茫。
陆然见他这幅样子,无奈的摇摇头,抬手放在他的头顶揉动起来,“纪喻,我不觉得你穿女装就是神经病,也不觉得爱哭就是娇气包。”
“我是真心拿你当朋友,你的任何样子我都喜欢,所以请朋友的名义告诉我,你愿意叫我然哥。”
陆然面上郑重又认真,可心里却忐忑的一批,生怕纪喻拒绝跟他做朋友。
这样他以后还怎么帮二尘追妻!
此时正在家里做饭的沈一尘猛的打了个喷嚏。
纪喻垂头思考片刻,久久没有回应。
随着时间的推移,陆然急的都要抱纪喻大腿了。
“然……,,
“然哥。”纪喻喊道,尾音拉长带着哭腔。
陆然刚才的话在他心里掀起了巨大的风浪,让他没办法拒绝面前这个如太阳般炽热的少年。
是啊,真正的朋友不会说你是神经病的。
纪喻抬手捂脸苦笑一声,懊恼自己以前错把那群人当成了真朋友。
陆然满意一笑,伸手将纪喻搂进怀里安抚,“乖,男子汉大丈夫,敢怒敢言,今后有人怼你你就怼回去,实在不行给我打电话,老子带着你嫂子杀过去。”
纪喻呆楞楞的歪头,“嫂子是谁?”
江执突然从树后冒出来,挑眉示意,半开玩笑的说,“是我。”
陆然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纪喻了然的点头,“嫂子好。”
江执心里的醋意下去一些,抬步走过去将虚弱的陆然扯进怀里,“你们谈好了吗?”
陆然臊红着脸看他,“嗯。”
“那就走吧,游乐场快关门了。”
江执说着拖着陆然朝外走。
走到门口时纪喻去工作室换衣服了,江执哥陆然在门口等他。
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尤其是说大话被抓包的某人最为煎熬。
“执哥,你刚才为何说你是他嫂子啊?”陆然看着脚尖,小声嘀咕。
江执眼中满是惊涛骇浪,“你不懂?”
陆然仰头看他,“不懂啊?这里面有什么含义吗?”
江执闻言心里憋屈的要死,忍无可忍一直以来埋藏的心思被他释放出一些来。
他忽然靠近陆然的脸,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宣誓主权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小朋友。”
如此暖昧的话,吓得陆然身体弹出去老远,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执,执,执哥,你说这话很容易让我想歪的。”
江执烦躁的捏了捏眉心,真不知道该夸他情商高还是低了,“你是真听不懂,还是装不懂。”
陆然垂头脸颊绯红,“我没__”
接下来的话他还没有说完,江执手机便响了,他微微蹙眉黑着脸接了电话。
“有事快说。”江执不耐烦的说道。
对方楞了一下没想到江执会这么暴躁,于是急忙开口解释自己打电话的来意。
等他说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