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袁培拖着小鸡崽一样的肖俊进屋,直接暴力地拉开对方的袖子,把腕表展露在余温面前。
“好细的手腕喔——”余温装模作样地表演,实则细看对方的任务信息。
不巧的是,肖俊的主线与支线任务,依旧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不应该啊。
余温投以袁培一个眼色,听对方替自己问道:“保罗和安妮,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耷拉着脑袋的肖俊眼神一闪,却依旧守口如瓶。
没有鬼的话,余温把自己脑袋卸下来当球踢。
她盯着不肯老老实实坦白的肖俊,凭借对对方态度的估量,心中渐渐浮现出了模糊的答案。
免费角色与其他角色之间,有着天然的你死我活的关系。而对方手里,一定还有一张底牌。
那个就是关键。
夜色已深,更漏将阑。
肖俊被袁培、余温和燕燕三人熬鹰似的盯了一宿,忍受着各式花招,却出奇得口风紧。
最后,他只是疲惫不堪地苦笑道:“我们本就不是一类角色,何必要合作呢?”
.
余温和袁培很快意识到,肖俊这句话是对的。
宫里每天都在死人。
余温的四个jian夫,喔不,邻国的四个国君在赶来给他们姜国的小公主庆生的路上,全部出了意外。
听说,是被一群江洋大盗给抢劫了,就在姜王城城内。现如今,贼寇还对他们穷追不舍,快要把人撵回到国都老巢去了。
苛政严刑之下,一群“官员们”因为治安问题被砍头;而被派往驿站负责接待、服侍国君们的宫人也遭了殃。
如果不是余温这两天按住燕燕,叫她别出去跑差事,燕燕也难逃一劫。
就连天天在揽月楼下念酸诗的几个面首,都沾了一身腥。已经有传言说,这次事件,正是公主的几个面首因为嫉妒而筹划的……
就离谱!
场外的荆斐宁异常愤怒,声音快要把腕表的喇叭给震坏:“他们才是江洋大盗,全家都是!我那是劫富济贫晓得嘛!劫富济贫啊……”
余温当然知道,不关荆斐宁的事。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神仙缺席,小鬼堵枪。
无论如何,都要有人为剧情的顺利发展而买单。
余温听着燕燕每天颤着声向自己播报,外面又死了多少多少人,心里是焦急又担忧,却没有办法去救。
只因为……来者是她的“jian夫”,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身为荒yIn的公主,余温理应向着他们,而非那些权势地位亲密度都逊于其的外人。
燕燕播报完今日的消息,看着自己转绿的腕表,义愤填膺道:“真过分!保罗说过,四位国君根本没有人选,只会活在台词里,却不想是这么个活法!”
为了构造出他们无法出现的情节,居然会有那么多人活活丧命。
太可怕了,仿佛世上已经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
事到如今,余温排除了许多个设想,终于想出一个通关的万全办法。此时她人伏在书案上,抓紧时间奋笔疾书。
“总而言之,你们责备我……”
内容太长,余温已经写没了仓库里的一支圆珠笔。
她一边找替芯去换,一边安慰燕燕:“你别怕,紧跟着我,多多提防。无论发生什么,都往我和李明川头上推!”
燕燕才十八岁,看不懂余温写的这些内容,心里愈发担忧害怕。
这时间,她的脑海里偏又浮现出最新的,姜王城的动态,气得燕燕脱口而出:“这该死的影视城!低级角色完全就是炮灰!怎么可能活到结局?”
“干脆来一场宇宙大爆炸!大家全死掉算了!”
余温闻声,脑海中如有灵光闪过,蓦然停笔。
她严肃问道:“燕燕……你说什么?”
燕燕迷茫地看向同伴。
……她刚刚说啥了?
自己就是太憋屈,太气愤了,所以随便口嗨几句。余温姐姐这是怎么了?
屋子里的熏香袅袅,飘散在空中,转瞬不见。
余温搁下笔,临窗望着揽月楼下来来往往劳作地宫人们,心思慢慢沉重。
她想,她知道肖俊那些免费角色们,额外得到的提示是什么了。
.
风波频出,然而歌舞升平的公主生日宴,依旧要举办。
四位国君都不在,听说是好不容易安稳下来后,刚要出发,却又被打劫了一道,惨得可怜。
宴会的规格比上一次还要盛大。
大殿里,各式各样的目光游走环顾,如同无声的刀剑交锋。
觥筹交错间,时不时偶尔也会迸发出类似于“给太子吃壮阳餐”的诡异事件,然而事不关己的角色们,已经学会了作壁上观。
余温坐在首位,揉揉自己酸胀的手腕,想到她忙活好几个晚上的东西将要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