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诗雯眼光闪烁不定地看着他们,见叶初阳看她,连忙把脸藏起来了。
粱心心又说:“这位爷爷是去找诗雯的。”
叶初阳看出王诗雯比较难沟通,所以继续和粱心心谈话:“你怎么知道他去找王诗雯?”
粱心心道:“那天下午我一出校门就看到这位爷爷了,因为爷爷来学校接过诗雯几次,所以我认得他。当时诗雯已经走了,我就告诉爷爷诗雯走了。”
话止于此,叶初阳只能问王诗雯:“王诗雯同学,段博山是你什么人?”
王诗雯被几双眼睛盯着,局促又胆怯地低着头,不停用画笔搅动盘子里的颜料,支支吾吾道:“我妈妈是他雇佣的保姆。”
她虽过分怯懦,但言语还清晰,叶初阳又问:“九月一号那天,他为什么去学校找你?”
王诗雯道:“我周末都去他家里和妈妈住在一起,他偶尔会在星期五下午去学校接我。”
叶初阳想起王诗雯的母亲章敏在八月二十六号就返乡办事,留下了王诗雯,这样一来段博山去接王诗雯回家也并无疑点。
海阳道:“九月一号你跟段博山回家了吗?”
王诗雯摇摇头,道:“没有,我妈妈让我住在她一个朋友家里。”
海阳:“谁?”
王诗雯道:“我不知道那个叔叔叫什么名字,我妈妈让我叫他邓叔叔。”
海阳事无巨细道:“那他住在哪里?”
王诗雯流利背诵出地址:“南兴路丹桂园,C8栋三单元24号。”
海阳见她记得这么清楚,索性问:“知不知道他的电话?”
王诗雯还真点点头,背了一串手机号。
海阳觉得有点奇怪:“你为什么记这么清楚?”
王诗雯头一低,脸又红了:“妈妈说邓叔叔以后就是我爸爸,让我背住他的地址和手机号,有事就找他。”
叶初阳和海阳对视一眼,均有点意外,没想到还能无意间挖出一个章敏的男朋友。
保姆赵姐敲了敲门,道:“警察同志,心心的爸爸妈妈回来了。”
叶初阳和海阳下了楼,叶初阳看到一楼客厅里坐着小陶和粱铎,张雅舒在帮赵姐往客厅端水果和点心。粱铎爽朗健谈,张雅舒则稍显文静,只微笑着,不多说话。
粱铎向海阳问起来意,海阳如实告诉了他,他稍显意外:“还有这么巧的事。”
海阳道:“嗯。我们目前了解到的情况就只有这些。”
粱铎道:“那悠悠的案子什么时候开庭?”
海阳道:“开庭日期是检察院和法院定的,一般都在两个月之内。不过你放心,宋友海一直在我们的羁押当中。”
粱铎难掩郁愤道:“我听说了,宋友海请了个律师。这种人怎么还有脸请律师?怎么还有律师愿意为这种人辩护!”
站在他角度上去看问题,他的女儿遭受无妄之灾,被一个Jing神病人夺去生命,杀人凶手就应该以命相抵,竟然还有律师为此等人渣辩护,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海阳能理解他,但是从法律的角度上来讲,宋友海的确有为自己辩护的权力。
叶初阳听着他们谈话,注意力却在张雅舒身上,他悄悄观察张雅舒;张雅舒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另一端,和丈夫还有警察都保持了距离,似乎对他们正在谈论的事并不关心,脸上的神色也稍显冷淡。
但是叶初阳却从她冷淡的神色中看到一重心事。
张雅舒只有三十出头的年纪,长得很漂亮,做粱悠悠粱心心的母亲确实过于年轻。她低着头扣自己的指甲,十根指甲做了Jing致的美甲,但是已经被她扣得残缺不全,鲜红的指甲油像是被钢刷刷掉了一大半,剩下斑驳的狼藉。
她无意间一抬头看到叶初阳盯着她,就向叶初阳淡淡一笑,道:“需要添茶吗?”
叶初阳说不用了,但她还是给叶初阳的杯子填满了茶水,茶水漫出来一点洒在桌上,她又拿纸巾擦去,笑道:“我总是笨手笨脚的。”
叶初阳说声没关系,道:“我刚才见过粱心心了。”
张雅舒往楼上看了一眼,道:“她在画室,她很喜欢油画。”
叶初阳道:“她的状态挺好的,能从那样的经历当中恢复过来,她很坚强。”
张雅舒露出一抹没什么感情的微笑,道:“嗯,这孩子一直都很懂事,没怎么让我们Cao过心。”
叶初阳察觉到她说起粱心心时的神色有些值得玩味,就故意找话题和她多聊了几句。
叶初阳道:“粱心心成绩怎么样?”
张雅舒道:“很好,她一直都是班里的第一名。悠悠的成绩也很好,没跌出过班级前三名。”
叶初阳:“心心的成绩比悠悠更好?”
张雅舒:“嗯,心心更要强一些,样样都要做第一。”
说到这里,张雅舒欲言又止,面露犹豫。
叶初阳笑道:“怎么了?”
张雅舒捂着半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