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感官还没有恢复的日子里,砚清也算是慢慢恢复了往日的那副冷冷淡淡无欲无求的Jing神状态,这倒是让克亚西有些意外,他本以为会需要更久才能恢复的。
让他好奇的是,为什么当时砚清当时会不躲开格lun雅的攻击?他和砚清交手多次,对他的能力相当了解,虽然当时的距离很近,但是以砚清的反应能力,不会躲不过去的。
他趁着砚清这几天都看不见,一直在默默观察他,除了发现他就是当年那个在拉托高地看到的小男孩以外,并没有什么收获。他太少真情流露了,大多数时候面无表情的,连练习说话的素材都是无聊的政治、军事类书籍,他都没有什么爱好的吗?
正是因为情感太少外露,所以才更想看到他的一些别的神情。气恼的、放松的、愉悦的、惊讶的。不过无论是怎么样他都很喜欢。如果是最后承受不住地崩溃,那就再好不过了,他是一个相当恶趣味的人,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玩弄猎物。他表现地越是自然,他就越是兴奋他崩溃的那天的到来。那天砚清突然在床上崩溃的时候,他一开始手足无措,在那之后又觉察出一丝兴奋和期待出来。要不要把他搞得更加崩溃呢?克亚西看着熟睡又毫无防备的砚清,还是努力按捺住了心里的Yin暗欲望,他相当懂得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如果现在就玩坏了,他迟早会失去兴趣的,要的就是不断追逐猎物的感觉。
他本想更多地看看他这副模样,很可惜,他又回到了那种一板一眼非常端着的状态,也不知道是他的韧性倒是很强,还是他刻意把那些东西强行忘掉不去在意——他更加倾向于是后者。
砚清并不知道克亚西这些弯弯绕绕,他倒是趁着这段时间的清闲,好好整理了一下思绪。
首先是关于自己感官和Jing神力的失去。其实上次和火种融合的时候也出现过类似的现象,但那时候只是失去了Jing神力,而且没几天就恢复了。而砚明融合的时候,虽然没有失去Jing神力,但也让他思绪混乱,失去理智。所以他推测,对于砚明来说,这是出于火种和他的不适配性,而对于自己则像一下子输入太多,容器太满以助于发生了破损,需要一定的时间去修复。而这次之所以会失去感官,或许是因为他伤得太重,虽然火种可以提高他的自愈能力,但是让破损的容器去容纳它,实属太过勉强。
想通了这个问题,加之他开始可以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一些光线的变化,说明他的视觉也开始恢复了,这也落实了他的想法。
下一个问题就是……格lun雅为什么要杀他?
说实在的,他到现在都没有产生对于格lun雅的明显的憎恨或者愤怒的情绪,他更多的只是有些不甘心,不甘心这一切就真的只是一场骗局,不甘心他原来真的没有被什么人真情实感地爱过。
他虽然想过格lun雅的接近可能是出于某种目的,但他一开始只是以为,格lun雅是考伯特派过来监察他的,按理来说,他试图和火种融合,考伯特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要在这个节点杀掉他?
太奇怪了,而且在这之前格lun雅也没有表现出很明显的意图,这一切都太突然了,格lun雅只是稍微表现出了一些不希望他继续接触火种的愿望。这导致他都无法着手推断,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格lun雅肯定不会和考伯特的一伙的了。
那么会是为什么呢?
他思索着格lun雅的行动轨迹。
他们一起从克亚西的地宫里逃出来,去讨伐了兽人,然后格lun雅就回了天界……回天界?
好像一切都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他回来以后不受控制的发情期、给自己的那枚血契、以及突如其来的挡箭。
说到那枚血契,格lun雅还告诉他,只要他想要,他可以用它控制他的身体言行,但是哪怕在格lun雅都要出手伤害他之前,他都没有动过一次这样的念头。这个血契,会不会就是给自己的最后一个警告,也是一次机会呢?
他摩挲了一下手指,找不到答案。
总之,突破口应该在天界那里,但是他想不到是为什么。
只不过无论怎么样,或许他不会怪格lun雅,但是他也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第三个就是要搞清楚现在的处境。他视觉的慢慢恢复让这件事情得以提上日程。
他的视觉比听觉恢复得要早,而且恢复得……很不是时候。
他这天醒来,发现自己终于能看到了。他躺在一间简陋但还算干净的屋子里,克亚西不在屋子里,他于是轻轻推开门。眼前有一条小溪,外面是一处不大不小的村落,而村落周围是茂密的山林。
他更往前走了走,余光看到溪流里激起了水花,他于是看过去——克亚西浑身赤裸地站在水里,显然在洗浴。
他沉默了一瞬,默默地移开了目光,克亚西于是笑,朝他泼水,把他的注意力重新吸引过来,“怎么,还害羞呢?”
克亚西这次没有特地用传音,但是砚清也能明白他在说什么。他懂一些唇语,只是还不太熟练,必须紧紧盯着对方的嘴唇才能分辨出别人在说什么。
他微微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