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清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房间布置得干净整洁,但是没有生气,一看就知道是常年没有人居住的地方,只是临时打扫出来的。
他头疼欲裂,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了什么。
他记得格lun雅从天壑坠落,然后他也晕了过去……那么格lun雅呢?
他急匆匆地起身,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一边走一边想要给自己随便施展个治愈术将就一下,调动体内力量的那一瞬间,他僵住了。
他的Jing神力……失踪了。
他迅速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看看是不是又被戴上了什么束缚Jing神力的项圈,可是脖子上空无一物。他又检查浑身上下,没有发现多余的物件。
他下意识地慌了神,他一直以Jing神力见长,眼下这玩意没有了,那他还能有什么?
他的脑子里一片乱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那份崩溃的心情按捺下去,深呼吸一口气,打开了房门,正欲往外走,和门外的砚明对了个正着。
“哥,你怎么醒了?”他讶然道,“你的伤还没好,赶紧回去休息吧。”
看到砚明的那一瞬间,他悬着的心立即落下了一半,“这是哪里?”
“很久以前我在边境留下的宅邸,”他把手中药物放下来,“之前有段时间出任务,在这里住了好几个月,后来就干脆买下来了。”
他走过来,把砚清推到床边,“你需要好好休息。”
砚清不动声色道,“格lun雅呢?”
“是我的错,”他面上顿时露出歉意的神色,“当时情况紧急,我救到你之后,没能赶过去……他好像坠入天壑里面去了。”
砚清心里咯噔一声。
“你先别担心,我派人去找了。”他安抚道,“没有人知道里面有什么,但是最起码没有见到尸骨,没有消息已经算是最好的消息了。”
砚清轻轻嗯了一声,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手上的血契。
血契还在。
他也没有明确的感受到手上有什么东西,只不过他潜意识里就是知道,那份契约还牢牢地刻在他身体里。
砚明怕砚清执意要去找格lun雅,又补充道,“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我刚刚给你疗伤的时候,感觉你体内的Jing神力好像、好像消失了……”
他担忧道,“我听说好像只有受了很重的伤才会发生这种状况,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
他知道这其实是火种带来的影响,他的身体本身并没有受什么很大的伤——对了,火种呢?
他估摸着砚明应该还不知道火种的事情,于是旁敲侧击道,“砚明,你有没有看到过……一颗类似于丹药的东西?火红色的,也就掌心大小?”
“好像没有印象,”砚明偏头想了想,“怎么了吗?”
他模棱两可地回答,“是考伯特命令我要带回去的东西。”
“哥,你这时候就别管这些了,命总比任务重要,”他叹了一口气,“这段时间我帮你张罗着这些事情,你就好好养伤,把力量恢复过来,好吗?”
砚清还想继续说话,砚明又打断了他,“你知道的,哥,如果大家知道你的Jing神力不见了,不光会军心大乱,而且那些平时就对你不怀好意的人……”
砚清和他对视许久,最后终于败下阵来。
“我知道了。”
他这几日便在宅邸里养伤,他的伤势向来好得快,三四日便无碍了,砚明执意要他继续休息,他又呆了两天,可喜的是,他隐隐感觉到力量恢复了一些。
虽然并不多,但是好歹脱离了半残废的局面,他松一口气,觉得自己真的差不多该回去了。
他犹豫了一下,想着要不要和砚明报个备,毕竟擅自离开不太好,万一砚明到时候找不到他,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而且他现在的力量不足以让他支撑起一个远距离传音的符咒。
他左右思忖,还是放心不下,毕竟他离开了那么久,哪怕跟布塔已经说过了这几日要去参与一个秘密行动,他会帮自己张罗着一点,但是离开太久,底下的其他人会起疑心的。
他在心里给砚明道了个歉,伸手去够宅邸的大门。
他的手瞬间僵住了。
门上被下了禁制。
而且还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留下的禁制,禁制极其复杂,蛮力不可解开,不光耗费心力,还耗费Jing神力——也就是说,以他现在的状态,是肯定打不开的。
砚清的神色冷了下来。
如此Jing密的术法,相比是砚明特意为自己留下的。他联想起砚明这几日的拖延,越发觉得不对劲起来。
虽然他并不想怀疑自己的亲弟弟,但他对考伯特却抱有十成十的戒心。联系到砚明的这次莫名出征、火种的失踪、砚明反常的挽留……他迅速把事情串了起来,一个设想逐渐成形。
如果真的是这样……
他咬了咬牙,压抑着怒火,突然想起还能从窗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