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想想裘亓就一身鸡皮疙瘩。
裴羽卿斜眼瞄了她一下,见她面上并没有想象中的惊艳痴迷,脸色才回暖一些。
“大人,南空在此恭候多时,快请进吧。”郁南空对着裘亓欠欠身子,露在面纱外面的眼睛仿佛会勾人一般,带着女子的娇羞。
裘亓满脸问号,要不是她有自知之明差点要以为这圣女暗恋自己了。
进屋,所有人落座,裘亓此行的目的郁南空早已知晓,直接把单子送到她的手上,今天的见面,主要是为了聊案子,交流分享双方的线索。
郁南空主动替裘亓倒了杯茶,“竟然能等来兽神大人亲自出马,那我相信这案子一定很快就能够顺利解决。”
“圣女大人不用特意恭维我。”裘亓推开她递来的茶,碰都没碰一嘴,“家里穷得快揭不开锅了,出来讨生活罢了。”
郁南空掩唇轻笑,“大人说笑。”
立在一旁的严晚假装不经意地咳嗽一声,暗暗推了裘亓肩膀一把。
“哦。”裘亓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件事要说,“其实今天来,还有事想同圣女商量,不如我们先聊聊这个?”
郁南空仿佛不知道裘亓要说什么,还极其陈恳的回:“大人请讲。”
“关于近几年人族贡品短斤缺两的问题,圣女可否知情?”
郁南空眉头轻蹙,下意识地摇摇头,“短斤缺两?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裘亓默默注视她,心想:就你这演技和我们竞争奥斯卡还嫩了点,惊讶演技超过两秒就太假了。
“贡品的事不是圣女阁负责的吗?圣女怎么会不知道。”裘亓眨眨眼,倒也是一副无辜的表情。
郁南空垂着眼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于此同时她身旁站着的一名手下突然双膝跪下,冲裘亓拱拱手,“兽神大人,这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请你不要误会我们圣女大人。”
“哇喔,说来听听。”裘亓准备洗耳恭听,这人能编出什么花样来。
“北方猎族自去年年初起就洪水干旱各种自然灾害不断,地里收成惨淡,百姓们连饭都吃不起,更别提上交贡品了。”
人族以黑河为界,一共分为四个民族,东方煌组,西方丘族,南方阄族以及北方猎族,上交给兽人族的贡品就是由四个民族各自出一份组合起来的。
听这人的意思,是想把锅都全部推给距离主城最远的猎族,这样就算裘亓要去找帐算,也得费上些时日。
那人还在泣声诉说,“圣女大人您也知道,我母亲又刚好是猎族人,而猎族郡王残暴无情,从不顾忌底下人民的安危,天高皇帝远,一纸诉状还没递到圣上面前,就被掐灭在黑河下游,百姓们叫苦连天,小的……小的实在不忍心,所以悄悄在贡品上做了手脚,希望能替猎族百姓减轻一些负担。”
“庄南,你在胡说些什么?”郁南空紧皱眉头,“你这是在指责郡王和圣上的不作为,是大不敬之罪!”
裘亓看戏看得有些累,抬头问站在一边的严晚,“婆婆有瓜子吗,嘴闲。”
不等严晚说话,裴羽卿就揪住她的耳朵把人拽回来,“认真点。”
夫人发话,裘亓岂敢不听。
又坐在那等郁南空和她属下演了几个来回,裘亓才终于有台词可说。
“抱歉,大人,让你见笑了。”郁南空一脸愁色,“方才你也听见了,这件事其中多有隐情,若是您能给我一点时间,我必定快马加鞭,把结果和与此事有关的罪人送到您面前,随您处置。”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裘亓摆摆手,“我对事情的经过不敢兴趣,就是想问问欠我们的贡品什么时候能还上啊?”
这次不等郁南空答话,那跪在一旁的庄南倒是先发了声,他一脸愤恨,咬牙对着裘亓说,“你有没有同理心!天灾**这本就是无法预料的事情,猎族人民已经苦成这个样子,现在你还借着那点贡品的由头,得理不饶人,直接将三厂关闭,这不是在给本就难以生活的百姓,雪上加霜吗!残酷暴君!”
这段话挺长,在场的人也不少,却没一个人在中间站出来打断的,就好像这真是一台替裘亓准备的戏,对手的台词她一句都不能少听。
裘亓也是全程面无愠色的听着,还挺有闲心地又端起茶喝了一口。
等那人一段情绪饱满的输出结束之后,才慢悠悠地开嗓。
“你如此放肆,就不怕……我杀了你?”她眯着眼一笑,“毕竟我是个残酷又冷血的暴君嘛,多杀一个也不多,你说对不对啊?”
哪知庄南毫不惧怕,挺直了腰杆,仰着下巴一副我牺牲我光荣的样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为了百姓的利益,为了言语的自由,我死一死又有何惧。”
听完这话,裘亓都快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也是,要是她出手或许还正中对方下怀,到时候将仗势欺人,讹要贡品的屎盆子往她头上一扣,圣女阁倒是又要多一条“为民抗争宁死不屈”的光荣事迹了。
妙,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