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成功带着族人们逃离,但是恶心一下大唐皇帝,他还是能做得到的。
“金子,你说是不是?我只剩下你了。”
年轻人的手指上长着厚厚的茧,显然是个弓马娴熟的好手。温热的小舌头舔到他的指腹,略显尖细的叫声似乎在安慰着他。阿延蛮想要像往常一样把这只小东西抱起来,双手却被束缚住了。
他有些同情,也许恶心完大唐皇帝之后,他和金子都要死了。
突然,行驶的马车停了下来,外面的大唐将士们骂骂咧咧地掀开了帘子。他们对于捣鬼的斛薛人可没什么好脾气,有人把阿延蛮脚边的小动物捉住,关进了笼子里。一个小士兵喊了一声,“那可是斛薛人给娘娘进贡的好东西,别让它跑了,说是有神通呢。”
机灵的小动物被绳子绑住了后腿,没有挣扎。它金黄色的皮毛很柔顺,在太阳底下恍若金子一样。其实以它的能力和智慧,本是有机会逃脱出去的。
但是金子不舍得从小玩到大的主人,一直留在了阿延蛮的身边。
年轻首领对于将士们的恶言恶语置若罔闻,他是在战报上被记了名的犯人,等待大唐皇帝来处决他的去留。只要皇帝不叫他死,将士们再恨他也能怎么样?
不能把他怎么样。
阿延蛮掩饰住眼神中的疯狂,弯起脊梁,露出两分胆怯和茫然。小士兵看到这人终是怕了,又嘲笑了一番,骄傲地挺直了胸膛。
他的国家就是强!异族人叛乱肯定不会成功的!
即使人人都等着斛薛人出丑,但这种打仗的事情,住在刘家村的大胃是不知道的。小胖子并不理解打仗背后的含义,但他知道今天要和阿娘耶耶出去玩了。
没错,年幼的滕王很喜欢进宫。他把进宫赴宴当作是出门游乐。
宫里房子真大啊,比他家里的大多了。宫里的人也很多,比他在村子里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多。在宫里吃饭,菜式也特别多,耶耶一顿煮三个菜,宫里一顿做十三个菜都不止!
大胃是个最爱吃喝玩乐的,他好喜欢进宫。小胖子学了好多新词,表达自己的意愿更流畅了。
“大胃要乖哦,我们去见你的哥哥。”萧依依给儿砸穿上了虎头鞋,带上了小帽子。十月的晚上已经会刮起了阵阵凉风,她不想儿子冻感冒了。
“狗,去!”大胃抱着蛋黄派不舍得撒手,“车,车。”
小司机想开着他的狗车去啊,他是个喜欢养狗的孩子,一刻都不想和自己的小伙伴们分离。
萧依依安慰道:“蛋黄派不去,它要看家,不然别人会把大胃的东西都拿走。”今天的宴会是庆祝打仗的大军凯旋而归,给将军们进行表彰大会,那么严肃的场合带狗去不合适啊。
她这么说,大胃可不依了。
小胖子摇了摇头,只说:“有钱,买。”
萧依依:“……”
所以有钱就不怕贼偷吗?被偷了还能继续买?
似乎很有道理,她竟然无言以对。这孩子对自己富二代的身份,有着很正确的认识。
大胃期待地看着妈妈,蛋黄派也一脸兴奋。它还记得皇宫,大安宫的小太监小宫女对它可好了,经常给它喂rou骨头,还给它梳毛。
它被人称作“蛋大人”,小宫女小太监都给它让路,可谓是非常威风。
萧依依知道轻重,坚绝不松口。大胃看着大狗子和油盐不进的妈妈,嘴巴一撇,大声地哭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一阵阵魔音穿耳,震得屋顶都快要塌了。
李渊正在屋子里收拾东西,他看到大哭的儿子和手足无措的媳妇儿,连忙抱起小胖子,哄道:“大胃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啦?”
小胖子的小手指着萧依依,眼泪还挂在睫毛上,看起来可怜兮兮。他望着蛋黄派,撒娇要把狗子带去吃酒席。
“狗,去,要去!”把小胖子逼得两个字都会说了。
李渊笑了笑,倒没有萧依依顾虑那么多,“那便带着蛋黄派一起去吧,拉着大胃的小车。”
小胖子明白自己的要求得到满足,顿时笑得露出四只小白牙。
萧依依不满地看了李渊一眼,这人真是太不讲究了,宠孩子也不是这么个宠法。李渊把儿子抱到了马车上,又带上两条狗,才轻声地解释道:“你没察觉李二来得少了?他这是见我生了儿子,心里不乐意,疏远了。”
皇帝最怕的是什么?是权力被夺走。自从大胃出生以来,李渊和便宜儿子之间那层脆弱的情感羁绊,犹如太阳下的露水一样,瞬间就散了。
大胃小司机开着狗车进宫,虽是荒唐,但也不失是一种保护。但是这种开狗车的自污方式,注定了孩子与皇位无缘。
哪有天子不坐马车坐狗车的?
大胃这么一搞,即使他才比曹植,那也肯定当不上皇帝了。
李渊把其中的道理掰碎了,跟萧依依分析了一下。她心服口服地点点头,名声是什么,能吃吗?她只想她的孩子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