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柔也没有多想别人的事,跟警察沟通了两句,警察便带她进了通讯室。
去押人的时候,警察嘀咕了一声:“这人刚关进去,又得带出来,唉。”
迟蔚得到江瑶舟的承诺,原本心安了不少,见到蒋柔后,他忽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这么多年的温柔伪装被撕破,迟蔚没有办法再演出一副情深的模样。
玻璃窗内的人迟迟不说话,蒋柔忽然有些气怒。
她对着电话,压着怒声道:“迟蔚,这么多天,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迟蔚已经瘦了很多,脸也沧桑了许多,但身上那份气质没有变。
他眸光依然深邃,嗓音却沙哑了很多:“蒋柔,我没有背叛你,我对你是有感情的。”
“可是,我被她缠住了。那是我年少时犯下的错,这么多年,我从来只把她藏在国外,不让你看见,不让你是受一丝委屈。”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假话。”蒋柔泪流满面,她眼神都是快要溢出来的痛苦。
迟蔚眉眼忽然也闪过几分痛色。
他恍然记起,在浓荫的树下,穿着温柔公主裙的少女,静静站在那里,他骑车经过,掀起的风刮过她的裙摆,少女惊地叫一声,慌忙捂住裙摆,秀气白皙的脸飘过红晕。
她是被养在蜜罐里的公主,天真单纯,珍珠耳坠最衬她的肤色。
迟蔚怎么会没有动心过?可是后来,他在不断沉浮的金钱权力中,连他自己已经分不清,他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是假了。
“迟蔚,我只问你,你……”蒋柔咽下嗓子的哭腔,一字一句吐出:“你有没有害我父亲?”
迟蔚抬眸看她:“我,没有。”他的声音沙哑至极。
蒋柔泪水滚落下来:“迟蔚,你还要骗我是不是?报纸上都登了,你是不是在我父亲司机身上动了手脚,才导致出的车祸?”
“司机的家人都说他那几天有些不对劲,总是出现幻觉。”
迟蔚仍是摇头,“我没有。”
他怎么可能承认?外界如何猜测,他死也不会承认。
蒋柔忽然崩溃:“迟蔚,你看在我爱你二十多年的份上,你告诉我真相行不行?你别再骗我了,你骗我,还骗得不够吗?”
迟蔚眼睛有些发红:“小柔,我爱你。”
他的声音,如同,二十年前,某个阳光温柔的下午。
他站在楼梯下方,抬眸看她,深情地凝望她:“小柔,我喜欢你。”
“你要不要,做我的女朋友?”
“我发誓,会对你好,一辈子宠你,爱你,你继续做你的公主。”
“我做你的骑士,永远忠诚于你。”
这些话曾经多美好,如今就让蒋柔有多痛恨。
她泪水汹涌地流,忽然对着玻璃窗大吼,“骗子!你个骗子!我不会再信你了。”
由于蒋柔情绪失控,警察不得不中止通讯。
迟西瑶守在外面,忽然看见痛哭的蒋柔,连忙过去扶住她:“妈妈,你没事吧?”
蒋柔仿佛听不见她的声音,只一个人痛苦呢喃:“他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承认?”
“妈妈,我带你回家。”
“不。”
蒋柔摇头,“我要去见见你外公,我有罪。”
蒋祺山的坟墓在地势开阔的墓区。
墓区充斥着各种花香的味道,蒋柔在路上,也买了一束白花。
迟西瑶扶着她走,蒋柔脚步颤颤巍巍,循着记忆的路,朝父亲的墓碑前走。
然而,蒋祺山的墓碑前,已经站了一位身影纤长的少女。
迟簌已经换了一身黑衣,正弯身放下一束金盏菊。
隐约的酒香飘散在空中。
蒋柔忽然有些心哽,她厌弃的女儿,仿佛不是她所想象的狠毒模样。
“簌簌……”蒋柔哑声开口。
“别说话。”
迟簌冷声响起,她缓缓转过身,冷冽的眸光扫了眼她旁边的迟西瑶,声音更低冷了几个度:“谁让你带这个脏东西来这里的?”
迟西瑶脸色刷地惨白。
蒋柔嗓子一噎,刚刚升起来的好感瞬间又覆灭:“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妹妹?”
“妹妹?”
迟簌冷嗤一声,“一个上不了台面的野种罢了。”
“要么,你让她滚。要么,你带她滚!”
“蒋柔,别让我看见你更蠢的一面。”迟簌眼里泛起森冷的寒光。
第64章 野菊 没人知道,那代表什么
“你……你!”
亲生女儿不仅威胁自己,还句句出言不逊,蒋柔一时气到失语。
她指着迟簌,手指和脸上肌rou都在小幅度颤抖,仿佛随时都要气得撅过去。
“迟簌,你给我滚!滚!”蒋柔几乎嘶扯着嗓子大吼。
声音之大,惊得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