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江月跟着道:“走,我们回去再打听些事情,这两个人都不能轻信。”
他起了身,人Jing神了些。行山看着他道:“你真的觉得他们是两个人?”
“就暂且当他们是两个人吧。”
行山见他神态放松了,这时才敢问道:“师兄,你还好吧?”
怜江月摇了摇头:“暂时没什么事。”
行山道:“你放心,我们一定能找到把你和无藏通分开的办法。”
怜江月却说:“如果我和他分不开呢?”
行山道:“那我也相信师兄不会变成和他一样邪恶,充满憎恨的人。”
怜江月笑了笑,拽了拽肩上的外套,和行山往草屋回去。这还没走出两步,就见树林里飞出一道灰影,怜江月和行山往旁躲开,两人定睛一看,飞出树林的正是手持一根树枝的灰衣道士。
道士的眉毛压得很低,恨恨地问两人:“杀了竹心木没有?”
怜江月和行山交换了个眼神,他们眼前这人应该是木心竹。怜江月就道:“竹心木说生死两判笔在你这里,你把它藏了起来。”
木心竹震怒:“他放屁!”他就向后挥开树枝,一股大风袭向他身后地树林,树枝吱嘎作响,群鸟飞出树林。月亮被一片乌云遮蔽了。天地间是浓得化不开的黑。
行山道:“你们用它分开了你们俩的魂魄之后,你为什么要把它藏起来?你怕这笔落进别人手里,被人拿去干坏事?那销毁了它不就行了?”
木心竹忽而龇牙咧嘴坐在了地上,捂着头,痛苦不已。
行山继而道:“竹心木还说,你为了要彻底瞒住他,不想让他知道那支笔的下落,用笔刷去了自己关于它下落的记忆。”
木心竹痛呼了声,五官狰狞,一拍草地,道:“他放屁!我最后一次看到那支笔,笔在他手上!他是树,我是竹,我们的记忆是刻在皮上,烙在血脉上的,怎么可能刷得去,生死两判笔一判魂,二判因果,三判劫,我从来不知道它还能洗刷记忆!他以为这笔是刷墙的粉刷??”
怜江月道:“那你说笔在他那里,你知道他把笔放在哪里了吗,随身带着,放在上衣口袋还是裤子口袋?你们的记忆应该是共享的吧?他把笔放在哪里,你应该知道的吧。”
木心竹显得更痛苦了,不停拍打脑袋:“就是在他那里,就在他那里!”
行山幽幽道:“他说你骗人,你说他骗人,我们该相信谁?这要是杀错了人,笔拿不到,我师兄可就没救了。”
木心竹忿然道:“好!那你们就进我的记忆里看一看!看看到底谁在骗人!”
“进你的记忆?”怜江月奇道,“人的记忆要怎么进去?”
“我不是人,我是妖!”木心竹将牙齿咬得咔咔直响:“也顺便看看竹心木那根破木头到底把笔藏在哪里了,一定是被他藏了起来,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瞒住了我,因为,因为那笔是木头做的,他舍不得毁了它!本来我们说得好好的,完事了就毁了它,留着它,要是不小心落进了别有用心之人的手里,也是个祸害。”
行山一挑眉:“你这么说好像有些道理。”
木心竹一甩袖:“废话少说,行山,你进来!”
他就盯着行山,抓住了自己的发髻往上提,只见一张人皮缓缓被他提拉起来。那人皮下能看到一株发着幽光的绿竹。
行山看傻了眼了,木心竹又发话了:“怜江月你回避一下,去草屋等着,无藏通属金,金克木,他最好离我远点。”
怜江月也有些傻眼,口中道:“无藏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木心竹继续将人皮往上提,那绿竹子露出来更多了,他道:“他是乌有师被哭雨砍下来的一根手指。”
他还道:“我也是为你考虑,你到了我的记忆里,那就属于非人的领域了,人的力量在里面是很微弱的,你始终是一个人,无藏通不是,你很容易就会被他越权,你明白吗?”
行山便说:“师兄,你去草屋等我吧。”
怜江月看着木心竹道:“不行,你这个非人的领域听上去很危险,行山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我不能放任他再为我冒险。”
木心竹道:“你们人就是屁话多!好吧,那你们就都进来吧,你要是死在里面可别赖我!”
只听“哗”一声,木心竹彻底拽下了身上的人皮,往天上一抛,那人皮顷刻间张得老大,又飞降下来,仿佛一顶帐篷,盖在了怜江月和行山头顶。而这帐篷四面围了一圈书架,摆满了书,不知怎么回事,怜江月和行山脚下踩着的也都是书了。
两人上下左右好一通张望,他们像是置身于一个望不见天花板的杂乱的图书馆。
怜江月又看向地上,那堆在他们脚下的书里有什么《密摩古城外星人目击》,什么《丐帮三十五次更新内容》,怜江月看见一本《乌有师第十八次更新内容》,他不禁低声道:“乌有师是个什么,我又是个什么东西……”
他便要捡起那本书翻看,这时,木心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