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嘀咕着说:“这缸怎么眨眼就下来啦?”她摸着甑缸:“没给摔坏吧?连个响声都没听见。”
千百岁打起了岔,道:“吃早点心,吃了才有力气干活儿。”
他就拿了豆浆,两个大包子,去找小球去了。
怜江月也拿了个大包子,一口咬下去,羊rou馅儿的,油香扑鼻。他问邱姐:“这六花木上哪里能买到?”
邱姐坐在小车上吃猪油盒,一抹嘴:“六花木?早砍光啦,现在要有六花木那可值大钱啦。”
怜江月道:“怪不得那天讨债的要拿你们办公室的桌子柜子抵债。”他若有所思,问道,“这里附近有木料厂吗?”
邱姐笑了笑:“你看这荒山野岭的,就吉祥山那黄土堆,有个屁,这村口倒是有一大片胡杨木,也不顶用啊,方圆百里也就白金山有些什么柏树槐树的,哪可能有木料厂啊。”
这时,包智美揉着眼睛从屋里出来了,她打着哈欠,走到邱姐跟前,问道:“你们商量什么呢?”
邱姐拿出一盒牛nai,插上吸管,放到包智美手里,道:“正说六花木呢,我说泯市市面上早没卖这个木头了。”
包智美喝了两口牛nai,指着屋里说:“邱姐,您给看看屋里的水电煤怎么通啊。”她一看怜江月,又说:“你上网找找呗,京东,阿里巴巴,总有地方能买到吧。”
包智美的双眼血红,一看就没怎么睡。邱姐摸着她的后背,问道:“智美啊,昨天累坏了吧?”她笑了笑,又说,“这六花木是泯市才有的。”
“附近不有个山吗,就去山上找找啊,树不都长山上吗?”包智美吃着包子说。
怜江月有些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本地人了,但没好意思问,只是吃包子,喝豆浆。
邱姐瞥了眼怜江月,手背到了身后去,小声和包智美道:“智美,这六花树早没啦,这树以前长在古城那带,这吉祥山也就是个黄土高坡……”
包智美往身后一看,蹙起眉头:“你拽我干吗?这不是没水嘛,我饿死了,吃完再刷牙不行吗?这不有人打了水了嘛,老外不都这样嘛?”
怜江月道:“水阀开了,电闸也推上去了,有水也有电了。”
包智美看向他,奇道:“你还是个水电工?”
怜江月没说话。邱姐转移了话题,说道:“我下午再过来,还要带些什么就和我说。”
包智美忽而举起右手,道:“咱家不还有六花木的桌子,柜子吗?”
她一瞪邱姐:“你别再拽我了啊!”
她美滋滋地环视邱姐和怜江月一圈:“找个木匠,劈了它们做木桶啊!”
邱姐脸都绿了:“那哪行!那都是老物件了,那可是……智美你想想清楚,这要劈了就没了啊,你就什么都没了啊……”
包智美潇洒地一甩头发,说道:“这叫什么?这叫破釜沉舟,这叫不入虎xue焉得虎子!”
千百岁这时遥遥递来一句:“也别找木匠了,怜兄弟就会。”
包智美挤着眼睛打量怜江月:“你真会?”
怜江月点了点头。
包智美就拍了板:“好,那就这么定了,邱姐,你找几个人给我拉过来,怜江月,你看我那办公室的桌子,柜子,够做几只木桶?”
怜江月在腰间比划了下:“两只?得把东西拆了量一量具体数据。”
邱姐拽着怜江月的胳膊,着急道:“你别瞎起哄啊,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问你,你真的会木工?可不是劈个柴,砍个木桩就算会木工了啊。”
怜江月确实没做过酿酒木桶,看邱姐这焦急的样子,想到那六花木的价值,也有些没底了,就说:“那要不就先拆一面柜子,先做一只试试?”
包智美做了个抱住圆球的动作,道:“一面柜子才能做多大?我看视频里人酿酒都是用这么大的桶,别纠结了,那木头摆着也是让红红拿去卖钱,倒不如劈了。”
邱姐也没话了,垂着头坐在车上。包智美又说:“你们都还需要什么,一起说了,让邱姐一起采买了。”
邱姐光是应声,没Jing打采地把小车车头推转向院门口。千百岁道:“我没什么需要。”
怜江月想了想,道:“要一口大铜锅,十床棉被,泯市这么干燥……那再要三个大蒸笼,一些砖块,搭灶用,再要三根皮带,腰身最粗的人用的那种,还要一个能烧火的盆子,一个浇花的喷水壶。”
邱姐一一记下,包智美在旁听着,很是满意,等怜江月说完,她还鼓了鼓掌,握紧拳头道:“同志们,加油!”
她就哼着小曲回屋去了。
邱姐回头看了她的背影好几眼,很是忧虑,怜江月就上去帮她推车,她招呼小球上车,小球没动。千百岁拍拍小球,和邱姐打了个手势。邱姐叹了声:“那就麻烦你们了。”
到了院门口,她忍不住对怜江月说道:“我看你是个稳重的人,可不能跟着智美胡闹啊。”
“我们是真的想酿酒。”
邱姐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