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黑烟掠过眼前,怜江月也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听到有人摔倒在地的声音,他正觉得满意满足,转念一想,要是在这里杀了他们四个,他在泯市或许待不下去了,可他还有没办完的事。
如此想着,那黑烟瞬间散开了,四名男女倒在地上,面色错愕惊慌,每个人脖子上都是一道鲜红的血痕。钟小艳捂住脖子,直看着怜江月,浑身都在发抖。
怜江月道:“我在泯市还有事,暂且放过你们一命,你们现在也知道了,打,你们是打不过我的,就别来烦我了,要是有人还想送死,也不着急这么一时半会儿,大可在泯市等我办完事,我们再一战。”
说完,他将手里的黑剑按向墙上,那黑剑也就乖乖地融进了他右手的黑影里。怜江月又是一阵满意,起身,走了出去。
没有人追出来。
怜江月便继续在街上闲逛,打算另找个早点铺子吃些东西,这么走到一条小巷口,他听到有人在身后喊着:“前面戴黑手套的小兄弟,且等一等。”
怜江月回头一看,冲他喊话的原来是那先前坐在面店里掰馍的灰衬衣老人。
怜江月站住了,笑着看老人,道:“怎么?你也是来给卞如钩报仇的?”
这老人他从没在卞家见过,可瞧他由远及近走过来,步伐轻盈,想必也是个练家子。有了刚才在面店里的经验,怜江月此时遇到什么高手,也不放在眼里了,就站在原地等那老人。
老人走近了,冲怜江月一抱拳,说道:“小兄弟,我刚才在面店外头偷偷看了很久,我看你是个很有本事的人。”
怜江月也抱了抱拳,不无惊讶:“老先生,您在面店外看了我们那么久,我竟一点都没感觉到您这第五个人的气息,您也是个有本事的人。”
老人摆摆手,满脸笑意,他是个慈眉善目的长相,笑时更显和气。老人指着那巷子,说道:“我看到有本事的人哪,就有些技痒,你要是愿意,和我这个老柴火找个地方,比划比划?”
老人又道:“我老啦,活到这把年纪,半只脚都在棺材里了,要是能死在你的剑下,我也是无怨无悔的。”
“那您的家人呢?他们可要难过。”怜江月说道。
老人又一笑,却没说什么。
在面店里只出了一剑,怜江月也正有些没过瘾,还想再试试剑,就跟着老人往巷子里去了。两人走到一座桥底,老人停下了,商量着问他:“你看这里怎么样?”
两岸全是拆了一半的建筑,桥下,水波不兴,周围阒无一人。怜江月颔首:“很不错。”
老人就道:“千百岁,请赐教。”
怜江月才要报上名讳,手机铃声大作。他忙打了个手势,抱歉地看着千百岁:“不好意思,平时我的电话很少有人打,昨天我在晚报上登了几则寻人启事,恐怕是有人有线索了找我,这个电话我必须接。”
千百岁通情达理,笑着说:“你接,唉,老柴火找死,不急这一个电话的时间。”
怜江月就接起电话,这回屏幕上显示了号码,是个座机,电话那头是个女的,接起来就喊:“怜江月,你要想知道怜吾憎的事!就马上来步行街万象酒庄!带着钱!”
第26章 (3)
通话戛然而止。怜江月回拨过去,接电话的却是另外一个人了,仍是个女的,但声线冷酷,攒着股狠劲,这女人道:“再不拿钱过来,包智美这只右手就别想要了。”
又是那边先挂了电话。怜江月再回拨,耳边听到的却只有急促的忙音。他无奈地看了看千百岁,他实在是很想和这位老先生过两招,但是那第一通电话里的女人听上去又是那么着急,况且还牵扯到万象酒庄——也就是说多少能打听到些上官玉盏的事,还牵扯到了怜吾憎,思忖片刻,怜江月决定先往酒庄去,便和千百岁赔了个礼,道:“老先生,不是我临阵要跑,是突然有急事,您要是不介意,随我走一趟万象酒庄,等我处理好棘手的事,我们再比划?”
千百岁笑眯眯地一颔首,道:“好,就和你走一趟。”他指着东面道,“万象酒庄离这里很近,我们从桥底过,五分钟就能到了。”
说着,千百岁跳到了水上,足尖轻点水面,往东去了。怜江月飞身跟上,由影子一边在水面上托着他一边在他身后推着他,轻轻松松地跟上了千老先生。
这千百岁取道水路,一是确实是往万象酒庄去的最快路径,二来也想试试怜江月的轻功,他看怜江月跟得很紧,水不沾身,再看怜江月身后的影子,仿佛是那影子在助着他一路飞驰。千百岁搓着手掌,连连赞叹,兴奋不已:“好,好轻功!没见过的功夫!”
他是愈发地想要和眼前这个右手漆黑,轻功绝佳的年轻人比试一番了。
两人连过了三座桥,快到第四座石桥时,千百岁回到了陆上,走上桥去,俯视桥下,道:“就在前头了。”
怜江月也上了桥,顺着千百岁的眼神看了眼,就见一面黄底红镶边,印有个“酒”字的布旗迎风招展。这布旗周围还能见到些同样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