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多久?”云初平声音轻轻的,像下一秒能被风吹散似的。
窥到那人眼底的黯然,洛飞两只手搂着他,说:“你想多久就多久。”
怀里的人看他,不信任的眼神。
“我说真的,多久都行。”
“除非你不需要我。”
需要这个词像一根细小的针,扎进了云初平的心脏,酸酸疼疼的,又有些暖意,像病床里的人被针扎进皮肤输入药物一般。
洛飞他居然明白自己对他的所求。是癖好的相逢,是碰巧的倾听,是无限的怀抱,是温柔的疼惜,是自信与张扬,是藐视一切灰暗对生活无限热爱的勇气。
他羡慕又嫉妒。
似一个黑夜里挖墙的小偷,很多次想撬走那屋里的光,但他拿不到,只能远远看着,再偷走一两块砖,说不能让他好过。
屋里的主人却请他进去,给他毛毯,帮他擦药,给他想要的一切东西。他再一次触碰到那无限的光热时,不敢盗窃,也不敢独占,渴求更多又惶然不安,只会没用地垂泪,痛恨自己的软弱无能。
他藏在光亮与黑暗的间隙里,颤声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愿意。”无论什么答案,洛飞都是那么坦然。
洛飞看他一眼,又说:“你很好,我还可以欺负你,为什么会不愿意。”
云初平抿着唇,没说话。
洛飞把人翻了个身,让他伏在自己腿上,一边揉着他身后,一边给人上药。药水凉凉的,洛飞的手是热的,搓开时冷暖交替,温凉又力度适中。
“睡觉吧。”洛飞摸摸这人的软发。
“因为我比较好欺负,所以你才愿意陪我一直实践?”云初平又问。
“不是这样,”洛飞哄道,“快睡吧,睡着了我告诉你。”
睡着了怎么知道……洛飞说话越来越不过脑子了。
算了,反正自己也是多嘴问的。
云初平翻个身,从洛飞腿上直接滚到床的另一边,拉起被子就睡了。
洛飞关了灯,也窸窸窣窣地躺下,靠在他身后。
窗外街道的商店灯光闪烁,还在热热闹闹地接待着来往的客人,室内渐渐安静,有绵长而均匀的呼吸。
洛飞悄然撑起身,看着云初平温和的睡颜,把耳边的几根碎发别到耳后。
他看了一会儿,终于俯下身。
极其轻柔,似初雨的风,在那人的耳边轻轻一吻。
他轻轻说。
“因为我喜欢你啊。”
“傻瓜。”
风不留痕,吹过了便没有痕迹。
洛飞说完,兀自笑了笑,也没看云初平,盯着地上的影子看了会儿,便轻轻地躺下睡觉了。
所以他错过了一道痕迹。
云初平眼角处。
新划过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