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世界荒芜一片,不存在半点生机。
怕了,也就逃了。
太宰治并不知道,糟糕的大人方才一脚踏进去,便已是一副“诶!这里风景不错,住下了!”的姿态了。
就在这时,代表着高层一方的乐岩寺嘉伸带着人姗姗来迟,被津岛宅邸内惨不忍睹的景象震在了当场。
“呦!乐岩寺老爷子来得……”五条悟停住了语调,笑眯了一双眼,抬手推着墨镜继续说:真是快啊。”
五条悟只是这样说了句,接着便退到太宰治身后。
他相信这种局面,少年一定有所预料,也一定有所准备。
乐岩寺看着并排站立的高层最为忌惮也是最感恐惧的二人,敛着下垂的眼皮,拼尽全力压制了恼怒,开口时却仍然掩不住气息的不稳。
“这是为何?作为内务省派遣而来的监察官,竟制造|灭|门惨剧吗?”
被指控的太宰治诧异地眨了眨眼睛:“乐岩寺老先生在说什么呢?这里不是津岛本家的宅邸吗?据我所知,津岛本家的话,不是四年前就被|灭|门了吗?”
话音落地,太宰治的鸢眸漫不经心的扫过乐岩寺,沉声说:“污蔑监察官的罪名,可一点都不小呢,乐岩寺老先生担得起吗?”
“……”乐岩寺屏住了呼吸,本能的躲闪太宰治投递过来的视线。
那并不是一个带有危险意味的眼神,却仍旧令他感到心悸不已。
好像在眼神投来的瞬间,他的脑中一切所想就已经完全的曝光在了太宰治面前。
“何况……”太宰治歪了歪头,笑道:“即便是我做的,乐岩寺老先生又能拿“津岛修治”怎么样呢?”
这句话,不知戳中了乐岩寺那一根神经,突然没有了半分对持下去的力气:“你究竟,想怎么样?”
“这话该我来问乐岩寺老先生才对吧?”
太宰治轻轻一笑,走到至死都没能合眼的分家人身边,半蹲下拾起木仓,冲乐岩寺晃了晃:“这里竟然有人预谋|谋|杀|监察官,敢问咒术师高层究竟寓意何为?”
乐岩寺紧皱眉头,陷入沉默。
他明白了他知晓了,这又是其他高层的手笔,甚至将毫不知情的他推了出来被锅。
方才五条悟的嘲讽印证了这一点。
他得到通知的时间太晚,恐怕野泽是被当作负担给舍弃了。
自从在茶屋确认内务省派遣入驻咒术界的监察官是“津岛修治”后,乐岩寺便决意不再参与高层有关“津岛修治”的布局。
……没有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津岛修治”的可怕。
“还请监察官先生不要信口胡言!”乐岩寺沉默,不代表跟随而来的人也会沉默:“木仓而已,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太宰治嗤笑,他不对搞不清状况的人讲话,继续将话头递给乐岩寺。
“我的术式是什么,你不会不清楚吧?”太宰治眯起眼来:“前日下午,野泽老爷子向港口黑手党购置了热|兵|器。今日邀请我前来后,便急忙召集了津岛的咒术师赶来本家,我实在很难不多想啊。”
“你……没有证据。”乐岩寺抬眸看向少年人,这种时候他只能负隅顽抗:“没有证据证明野泽是针对你才购置热|兵|器。”
“哦?”太宰治丢开木仓站了起来,在那些人戒备的眼神中上前两步,睥睨地瞥向乐岩寺:“我有说过我要和你讲证据的吗?”
漠然的目光扫视对立而站的所有人,忽然明朗了语调说:“真是抱歉呢,我可擅长颠倒黑白啦~!”
“噗——”一直看戏从未离开的五条悟笑出了声来,他预想了很多种少年应对的方法,却没想到原来是最简单粗暴的“不讲道理”。
嘛,很管用就是啦。
乐岩寺嘉伸带着一句[耐心些,很快就轮到你们了。]快速带人离开,立刻前往高层所在地。
顾不上质问他们,只为将这句话传达清楚,就已经耗费了他的所有力气。
咒术师高层是怎样如临大敌,太宰治不感兴趣。
此时,太宰治正被五条悟缠着往市区走,去酒店取行李箱,然后重新住回咒高去。
太宰治一直面无表情,叫人看不出情绪。
“津岛少年的话会接手津岛家嘛?”五条悟突然问道。
“嗯?”太宰治奇怪的看了眼他:“我为什么要接管垃圾场?”
这话没有说错,自打野泽成为家主,津岛家就几乎是烂透了,再没了从前的低调行事。若非津岛家逐渐落寞,早不知道搞出多少事情来了。
“嘛,也是。”五条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他的脚步不着痕迹地微微一顿,而后很自然的说了句:“之后,嘛,我们可以开启同|居生活了吧”
明明是问句的形式,却被高高大大的青年以肯定为结尾。
太宰治停滞了步伐,扬起脸向青年望去。
糟糕的大人却在此时变本加厉起来,把整个身子|都向少